關於公文的文字官司很是打了很久。

對於進士出身的張元來說,只要有人幫他兜底,任何花團錦簇的文章都不在話下,當然,除非那個人根本看不懂他引用的典故,也不明白他在文章中的隱喻。

總之就是,不管怎麼調整,送去的國書不到一刻鐘就能被退回來,甚至送國書的侍從都還沒有走遠。

等到第五次的時候,夏國使團侍從甚至就等在縣衙辦公區門口,反正林海把幾乎所有的職能機構都放在了一起辦公,結果出來得很快,見有人拿著國書往外走,便直接接了過來,扭頭就走。

“說起來我們大夏國也是天下四國之一,使團的主使大人也是我大夏陛下的親侄子,論爵位也都是伯爵,這個林海憑什麼這麼傲氣?真當我大夏是走頭無路去求他?”

由於林海並沒有遮掩自己的做法,而一連遞五次國書都被人退回來也確實稱得上是奇恥大辱,當年夏國求著大涼當附屬國的時候,也沒有被如此羞辱過,因此張元明顯的感覺得到使團中眾人的情緒在一點一點的累積。

“校長,咱要是再這樣把國書給人退回去,怕是要出事。”凌煙有些不解的說道:“為什麼我們不能直接把要求告訴他們呢?”

“告訴?你以為我們不說他們就不知道了麼?改了整整五次,都只改了些許細枝末節,真正的問題他們是一點都不碰啊。說白了,這個嵬名元,還是打著拉我們下水的主意。順帶著想把自己打造成受害者,好陷我們於不義。哪怕我們直接把他們趕出清河,他回去也會說‘看啊,我都這樣了,他們都不理我,真的不怪我啊’。”

“我呸。”

林海用這兩個字為自己的發言做了總結。

“確實,不管怎麼改,封面上都寫著‘國書’兩個字,就是想坑我們。不過他們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簡單的計策,我們和帝國就會上鉤呢?”

“誅心計罷了。”一旁的凌洋補充道。“不過如此執著的反覆使用同一個沒有用的計謀,說明對方的主事人到算得上是一個性情中人。”

“性情中人?怎麼說?”

“就是自己下不來臺,人家如果不給他臺階,他就不知道自己跳下來那種。”

“話說,如果是這樣,那使團真正主使的人應該是那個張元,而非嵬名元。”在一旁的王佐插嘴道。

“為何?”

“從我們收到的訊息來看,嵬名逋是一個完全的紈絝。夏國王室對王室成員的要求還是很嚴格的,再加上良好的教育和一百多年來對王室成員的強化教育,哪怕是天資平平的王室成員,最終也能有個中人之姿。

簡單來說就是教得好,管得嚴,所以夏國王室的人,最差也在水平線以上,不管是治理地方還是刀劍騎射,都沒有太差的。

但是這個嵬名元不一樣,作為西夏國主嵬名逋的親侄子,這個嵬名元得到了除了太子以外最多的寵愛,基本上就是寵到天上去了。不管是聲色犬馬,鬥雞走狗,嵬名元都忍了,甚至連夏國最為崇尚的騎射也稀疏平常,據說只能勉強把箭射出去,至於射到哪裡,完全靠緣分。

但就是這樣,嵬名逋還是想盡辦法在培養他,不僅讓他儘可能的參與國家大事,還把封其為瓜州伯,食邑兩千戶,遠超其他伯爵五百戶的限制。

不過這個嵬名元據說很不喜歡政事,從來都是能躲就躲,躲不過了就亂來,曾經發生過為了不去議政而在怡紅院裡大醉三日不醒的事情。這次來我們這裡,想必也只是嵬名逋想要培養他罷了,真正作數的還是那個副使張元。”

“果然是一代奇男子。”林海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嵬名元,只能說:“能隨心而活,未嘗不是一件幸事。那,關於那個張元,有情報沒有。”

“張元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