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那點燈油。”

聽得身邊沒有動靜,那聲音繼續說道:“能見到阮大人的手書是我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那點燈油算什麼?若是事成,難不成我們還會缺吃少穿?”

聞言,身旁的動靜聲傳來,那劉大也不知從哪裡翻出來一盞破油燈,幾人在黑燈瞎火裡一陣擺弄,總算是把油燈給點著了。

正當眾人還等著看阮仕浩手書的時候,那劉大一拍大腿,說道:“快,水缸裡有水,趕快活點泥,把門縫牆縫都給堵了。這年頭整個村子都沒有點得起燈的人,若是被人發現屋裡有燈光,八成要壞事。”

眾人見他說得有理,又手忙腳亂的開始潑水和泥。還好這劉大家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泥巴,大家忙活了好大一陣子,還去屋外實地看了看,確認沒有光能從屋內透出來,才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劉大。

見那劉大用水缸裡最後的水認認真真的洗乾淨了手,又在身上擦了又擦,才到自己睡覺的稻草墊子裡窸窸窣窣的翻找起來,不一會兒,就見那劉大拿著一張巴掌大的紙條,遞到了眾人的眼前。

“劉大,這上面說的是啥,你給念念,可不能騙我們。”一人如此說道。

直到這個時候,劉大才勉強恢復了一點信心的樣子,挺了挺腰板,說道:“若是當年你欠我家的租子,騙了你也無妨,但這可是阮大人的手書,我劉大騙天騙地,也不敢拿英雄的名頭來騙人。”

“好了,都消停一點。”那個讓謝老三去點燈的聲音再次響起,隨聲望去是一個黑鐵塔一般的漢子,只見那漢子沉穩的說道:“我在清河人那裡當工頭,得學著識字,清河人教過我幾個字,別的不認識,這紙條上的‘阮’字我還是識得的,想必應該是阮大人的手書。劉大,你說說吧,阮大人說了啥?”

“行。”那劉大聞言答道,隨即又清了清嗓子,才沉聲道:“阮大人是這樣寫的...”

“高棉的百姓們。

我知道你們過得很苦。

沒人願意生來就過苦日子...陳朝人是我們的宿敵,而清河則是新出現的惡魔...我們要團結起來...

信約突大人抵擋住了陳朝的軍隊,阻止了他們的獸行...

官府只會收稅,他們不能依靠...

我們要用自己的力量阻止清河人...

行動吧,高棉的百姓們,你們都是英雄!”

在場不少人在聽到那句“我知道你們過得很快苦”時,就忍不住的哭泣。

這是數百年來第一次有官員,一個能被稱為英雄的官員,告訴他們,他們真的很苦。

“阮大人知道我們過的苦...”一人哭喊道:“阮大人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原本還在低聲啜泣的眾人聽到了韓七的哭訴,哭泣的聲音愈發大了起來。

“韓七,你小聲點。”劉大驚恐道:“不要擾到了其他人。”

“好了,別哭了,你們就是哭到天亮,除了能把官差哭來,難不成還能哭死那群狗官不成?難道說你多哭幾天,那個林海就能自己死了?”那黑鐵塔漢子低聲喝道。

不管是出於對“官差要來”的恐懼還是對黑鐵塔漢子砂鍋般大的拳頭髮怵的原因,眾人的哭泣聲漸漸低了下來。

“阮大人說讓我們去阻止清河人。”劉大依舊用他略帶驚恐的聲音說道:“這如何做得,幾萬大軍都沒能做成的事情,阮大人卻吩咐我們去做。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找你們商量了吧。”

“這事先放在一邊,劉大,你先說說,你是怎麼拿到阮大人手書的。你可別說認識阮大人!”那黑鐵塔漢子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果然,屋子裡眾人安靜了下來,在油燈昏黃的燈光下盯著劉大。

“你怎麼可以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