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朝他撲了過來,糾纏在他的身上,撕咬著他的精神,靈魂與肉體。

他走下馬車,平靜的,緩慢的,推開了要來攙扶他的侍衛,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家的大門,推開,走了進去。

右相府被混合著血腥味的痛苦籠罩著,猶如昨晚散發著血光的那條街。

石珍兒一邊剝瓜子皮一邊催促著林海道:“他推門進去之後呢?又怎麼樣了啊?”

“還能怎麼樣?”林海笑道:“總不能真的備了份大禮在他家裡面等著他去簽收吧。”

林海抓起廚房剛剛送來的蟹黃味瓜子仁,扔進嘴裡幾顆,一邊品味一邊說道:“原本沒有這麼倉促,但是當晚洗劫了長街計程車兵有了錢,便去了我們控制的青樓,燕子手下的姑娘被折騰死了好幾個,這個我們不能忍,哪怕活糙一點也只能幹了。”

“燕子手下的?情報站的人?”石珍兒問道:“若真的是死了情報站的人,王佐怎麼會就報復楊義貞一家?”

“不是我們的人。那家青樓是我們盤下來做掩護的,裡面少部分人是我們的人,大部分的姑娘都是以前留下來的。不過你也知道,燕子以前也是這間青樓的,只是機緣巧合跟了我們而已,裡面不少姑娘算是她姐妹,以前相互照應過來的。”

“那也行,幫過我們的人,我們就該去給他們報仇。”石珍兒嚐了嚐蟹黃瓜子仁,發現今天廚房做得有點鹹了,聽大夫說吃飯不能太鹹,不然對身體不好,但自從把富世縣收入囊中之後,廚子做飯就跟鹽不要錢一樣越放越多,石珍兒覺得這個必須得管管了。

“最後其實辦得也還好,楊義貞推開門,就能發現全家人的人頭,都整整齊齊的碼放在照壁的前面,全都面向他,方便他查驗。

嗯,包括他那個藏在地窖裡的大兒子,頭給放在了最上面,保管他第一眼就能看到。

他那個老婆會些武藝,反抗得很是厲害,還傷了我們一個兄弟,所以打起來兄弟們也沒留手,就導致頭切下來之後不好看,不過還好聽說楊義貞老是被他這個老婆欺負,我們這也算是給他報仇了,想必他會感激我們的。”

“那就好,反正楊家還在,楊義貞應該還是有奔頭的。”石珍兒眨巴眨巴眼睛道。

林海看石珍兒這樣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搖頭道:“如果我們不把活幹完,會被人笑話虎頭蛇尾的。應該就是今天把,分佈在高棉各地的楊家嫡系男丁,例如說楊義貞的堂弟侄子之類的,應該都隨楊家主家去了,如果他們腿腳快,還能趕上大部隊。

不過人頭的話還得等幾天才能送到養一張面前,畢竟地形複雜道路遙遠,王佐他們已經盡力趕路了,希望楊義貞不要太擔心。”

“嗯,想必他能理解我們的苦心的。”石珍兒笑道:“既然如此,高棉站要求的特別經費我就批了吧,畢竟他們加班了嘛。”

“嗯,該給就給,我們不是那種讓人加班幹活不給錢的人。不過你也提醒下王佐,我們幫楊義貞做了這麼多,他是不是也該給點錢?光讓人幹活不給錢,這不是欺負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