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張福也是納了悶了,平日裡達官貴人娶親祝壽,也會有很多人前來,為此他也早早做了準備,不管是把幾個宅子的人手都集中到主宅來,還是包下了半個城的酒樓來應急,他都做了。

甚至可以說,哪怕是比別家賓客多一倍的人,他也應付得過來。

可誰知道,來了比他預計的還要多一倍多的人。

甚至還有從別的州府陸陸續續趕過來的,而且都口稱與張大人有舊,送上了賀禮,自己也不能往外趕,不管怎麼說哪怕是流水席都得給人家安排一頓。

現在人手不夠,這該如何是好。

不過張福也留了個心眼,想試試這個新大婦的成色,只提到了人手不足,卻沒說自己有何打算,算是想看看謝芷慧如何應答。

“能進到內堂的賓客不可怠慢,他們那邊的人手不能減,甚至要增加,不能在這個時候平白無故的給老爺增加對手。”謝芷慧的聲音雖小,卻是很清晰。

張福還想追問,卻聽得謝芷慧繼續說道:“那些在酒樓裡的客人,自然由酒樓招待,屆時你代表老爺去敬杯酒就行。不過在這之前,要和酒樓老闆說清楚,不管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我們的客人招待好,銀錢不會少他的,做得好還額外有賞賜,但若是賓客不滿意,此間事了,張府定能讓他好看。”

聽見這一段,張福便不打算繼續問下去,而是躬身低頭,做出一副認真聽指示的樣子。

“大家都知道,老爺即將就任中書令,那麼在民間的名聲也很重要,不能讓人覺得我們張家飛黃騰達了,便苛待了百姓。所以那些吃流水席的也要照顧好,至少要讓他們吃飽喝足,不必安排額外的人伺候,只要酒肉上足,他們自然滿足。屆時你安排個管事去漏個面,讓他們知道老爺收到了他們的心意就是了。”

張福一聽,倒也算得上是井井有條,但這還不夠。

便又聽得屋內聲音傳來:“在流水席那邊儘可能減少我們自己的人,把人手都集中到內堂來,若是流水席人手不夠,我表姐夫便曾是給人辦流水席為生,在中興府還能認識些人,把流水席交給他們即可,都是自家人,表姐夫和表姐想必是能幫這個忙的。”

張福一聽大驚,這表姐和表姐夫認識了也才沒幾天,如何能把這樣的事情交給他們處理,若是他們插手,他們到底算是張府的僱工還是你孃家的人?

正欲出言反對,張福便聽到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妹妹出嫁,如此大事,孃家不可能不出力,這樣,你表姐夫原本就是乾的這個活計,讓他去找人來做,也不算是委屈了他。我在這裡陪著妹妹便是。原本女子出嫁,也不干他什麼事,與其讓他喝酒誤事,還不如找點事做。”

說完便傳來兩名女子的輕笑聲。

張福知道,說話的這位便是那個陳芃,謝芷慧的表姐。

不過既然夫人已經和孃家說好了,自己作為男方家裡的管家,自然也不好再反對,反正都是做點流水席面上的東西給那幫窮梆子吃,誰做不是做?

至少,萬一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老爺問起來,自己還有個說法,嗯,夫人的命令,自己反抗不了是不是?

張福對著房門一禮,正欲出言告辭,卻聽聞謝芷慧又說:“表姐夫帶來的人都是粗使漢子,容貌形象不雅,恐會跌了老爺的面子。這樣,張福,你去庫房取一些家丁僕役的衣服來,給表姐夫帶來的人穿上,看起來也整齊一些,也讓那幫來白吃白喝的知道是正經的張家僕役在做席面,算是給了他們大臉。”

嗯,這一條聽起來不是什麼大問題,張福躬身稱是。

果然,有了人手補充之後,整個婚禮的場面一下子就規整了不止一點半點。

雖說吃流水席的人多的不像話,但夫人的表姐夫也應當是見過大場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