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戰”“批次出貨”“斯沃特分析”一類聽不懂的名詞。

第二天,礦監大人就宣佈,為了幫助王國度過難關,整個鐵礦要開源節流,簡單來說就是礦上不再給礦工提供補貼,而每日的產量必須加大,從白天挖礦晚上休息變成兩班倒挖礦,同時,礦上的民間貿易錨定四海商行的價格,無論如何都只能賣四海商行一半的價錢,甚至要把以前屯起來應急的鐵礦都拿出來賣掉,一口氣打倒四海商行。

聞得資訊的四海商行果然如同蔣不平大哥所說的那樣,開始使用降價作為對抗手段,這一點礦監很有信心:“你們大老遠運過來的,難道比我本地的成本還低?”

哪怕四海商行的價錢已經降到了原來的一半,礦監也咬著牙降到了四海商行的一半。一時間鐵礦下屬的店鋪人潮如織,一副興旺繁盛的景象。

確實,只賣四分之一價錢的鐵器,不管其質量如何,在這個年代都算得上是不可思議了,簡直等同於白撿,就連蔣平和王烏都動用了儲備資金去掃貨。

而為了拿到和以往同樣的利潤,礦監宣佈礦上的產量至少要增加四倍...

終於有一天,一個礦洞因為野蠻施工而坍塌,上百礦工被埋在了井下,礦工們趁機罷工,要求減少工作量並且優先救援被埋的人員。

面對罷工,已經被紅利衝昏了頭腦的礦監第一時間向附近的駐軍求援,送上了厚禮,要求駐軍幫助鐵礦“恢復秩序,整頓生產。”

在信使出發一刻鐘之後,依舊拿著鞭子鞭撻請願礦工代表的礦監被幾個陌生面孔的憤怒礦工用礦石砸死,大破壞就此開始。

而收到求援信的駐軍校尉掂量了下“厚禮”的厚度,決定馬上出兵增援,不過命令卻改成了“殺掉所有作亂礦工,鎮壓叛亂”,是的,只要把作亂礦工都殺了,也能“恢復秩序,整頓生產。”駐軍校尉回想了下突然出現在自家臥室裡的那座水晶觀音像和一封沒有署名的信,搖了搖頭,下令道:“到了就開始殺,不用等待後命了。”

一切都有驚無險,畢竟礦監死都死了,校尉一口咬定自己收到的求援內容就是“鎮壓叛亂”,新來處置鐵礦善後事宜的地方官也無可奈何,只能對著已經成了廢墟鐵礦嘆氣,畢竟就連礦洞都被搗毀了,一時半刻是恢復不了生產了。

還好還有四海商行啊。

地方官連夜上奏,他的奏章幾乎是和阮仕平的奏章一同被擺到了高棉王的案頭。

...

想到這些,阮仕平不得不嘆了口氣,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自己應該從何說起。不過到今天,自己算是看明白了這個齊天寨,根本不是一個強悍的土匪集團,土匪根本不會如此行事。這壓根就是一個盤踞在一個省的割據勢力,也只有有更大謀劃的割據勢力,才能幹出來這些事。而自己,已經被完全的綁在了齊天寨的戰車了啊。

如果自己現在給國王陛下解釋,不知道陛下會不會相信自己一切都是被逼的,自己根本沒有叛變過呢?

阮仕平自己都要被自己逗笑了,搖了搖頭,出了這些事,他哪怕從輕發落也是死罪,八成還得帶著九族一起死,這又是何必呢?

不過那個蔣平說我已經是齊天寨的朋友了,朋友?朋友可不行,怎麼也得成自己人才行。

下定決心的阮仕平收拾收拾,吩咐道:“備轎吧,本官要去四海商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