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做,那麼就要做大做強。

在一切議定之後,一封公文被送到了高斌的案頭。

作為西川太守,高斌覺得吏部的要求很是荒誕。遠在中樞的吏部,要求一個西川的下等縣,還是一個承擔了大量生鐵供應的下等縣自己組建民兵,然後去征討現在已經完全統一了祥雲省的山匪。

出於地方官的職責和敏感,高斌第一時間就覺得吏部瘋了。不是他高斌看不懂吏部的潛臺詞,但這一切也未免過於荒謬,難道說中樞做主的人都已經瘋了麼?高斌如此作想。

這個縣的民兵要是打不下來祥雲省,被人反推了,到時候誰給你鍊鐵去?要是能打下來,都有打下一個省的實力了,誰TM還給你鍊鐵去?

就算中樞把能打的兵都集中到中部戰線去了,實在是無力顧及祥雲的匪情,那就不要顧及好了啊,那個齊天寨在那裡好多年了,不也是好好的,既沒有衝出祥雲的打算,也沒有聽說過這群山匪要自立門戶的,就把他們放在那裡,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動手不行麼?

高斌隱隱想起自己在京城的朋友寫給自己的信,信上說從丞相到六部長官,感覺都不正常,就跟失了心智一樣。高斌原本看到這句話只是一笑,這怎麼可能,必然是自己的朋友因為仕途問題對帝國不滿,才有此抱怨,現在看來卻似乎另有隱情。

只是...只是如果左右丞相和六部長官都瘋了,那上面那位呢?倘若上面那位理智還在,怎可容許他們胡鬧?可好端端的帝國大才,怎麼會說瘋就瘋,還是集體發瘋,總不能發瘋現在也能傳染了吧?

高斌看著清河縣的公文,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清河的公文寫得非常簡單,首先就對增加生鐵報效的事情全盤答應,然後就是說現在人力不足,希望能批准清河吸引各方流民,增加鐵礦的人力。

清河在吸納各國流民這件事情其實高斌早就知道,不過據回報,清河一年也就接收個幾千人,基本上都拉去屯田和開礦了。原本高斌對一個地方官私自吸納流民是相當警覺和不滿的,不過看在清河的生鐵供應量一日高過一日,據他在京城管過開礦事宜的朋友估算,清河吸引的這些人口甚至都還不足以支撐他現在的產量,想必是一個人當成了兩個人在用,所以看在生鐵和清河送來的水晶壽仙像的份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所以現在清河要求公開吸引流民也不算過分,要他們開礦,總得給他們人口嘛。

第二就是向他要支援了。

公文上說,清河民兵雖經過了多次剿匪戰爭的歷練,看起來有模有樣,但人數稀少,且沒有大規模作戰的經驗,如果真要對祥雲山匪開戰,還需要西川太守府派出援軍,並且承諾能夠接受援軍的指揮和提供糧草。

嘿~~~~山匪...

高斌覺得有些好笑。

中樞把齊天寨叫做山匪,於是大家就都跟著叫了,說得好像這真的就是一股很是普通的山匪一樣。

雖然這齊天寨曾經是山匪,雖說這齊天寨曾經還被清河縣打敗過一次,不過人家現在彈壓了全祥雲多入牛毛的山匪,整合了全祥雲的人力物力,據說不僅僅在練兵,也在開荒屯田,嗯,你說他是個割據勢力高斌都會信,你說他是山匪...這TM是幾百個人佔據一個鳥不拉屎的山頭的那種山匪能比的麼?

至於派出援軍,高斌搖了搖頭,自己手上就肖承這一個常敗將軍,怕是不用派出去丟人現眼了,況且肖承也是自己手上唯一的機動力量了,一旦派出去陷在了祥雲省的密林裡,那西川就真的只剩下一張皮了。

再說了,這個肖千戶一個月有二十天在玉波樓討伐不臣,怕也是沒有那個力氣去打仗吧...

不過高斌知道,不管怎麼說自己不可能對這件事不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