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次短暫的出征並不是一帆風順,至少還有一個麻煩沒解決,對於這件事,汪良表示既然清河屯實際上是林海做主,那就交給林海了。

說完,汪良以他這個年紀並不存在的身法一躍就出了縣衙,據說是去鐵匠鋪指導鍊銅去了。只留下了一個怒氣衝衝的石夫子。

“那個,石夫子,最近還好?百年樹人啊,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林海對石夫子的滿臉怒容選擇了無視,反正你也不敢過來打死我不是?

看到林海一副公事公辦又關心教育的嘴臉,石夫子壓著怒火:“林班頭放心,所有的孩子都在正常進學,說實話還真有兩個好苗子,倘若是太平年間,考個秀才沒問題。至於困難,現在百廢待興,老夫能有縣衙撥下的錢糧,又有丁壯幫助休整了學舍,已經很滿意了。”

嗯,林海點點頭,看起來基礎教育的開局是很好的嘛。

“現在也是太平時節嘛。你看,即使有少許山匪作祟,這不是剿滅了麼。”林海把手背在背後,故意老氣橫秋的說道:“石夫子你放心,等我們人多起來,縣裡的教育是肯定要抓起來的,雖說西南的科舉一直不興旺,但給你謀一個縣內教諭的身份,把正經的縣學組織起來,讓適齡兒童都讀書,讓成人都掃盲,這些是肯定要做的。”

適齡兒童都讀書,成人都掃盲。

嘿...

石夫子也只當這是林海用來激勵人心的話,他活了好幾十年,當官的沒見過多少,但是當官的畫的餅他卻是實實在在吃了多年,知道這些官府中人是個什麼調調,乾脆說道:“林班頭前途無量,未來發展可期,能關注教育實在是本地百姓的福祉。至於這個教諭嘛,我已經老朽了,恐怕不能擔此重任,未來有年輕俊傑的話還是交給年輕人吧。”

林海還真沒想到石夫子連餅都不吃,只當是他在推辭,正要說話,就又聽得石夫子道:“既然縣城周圍的山匪只有三貓兩狗幾隻,加上縣城壯班兵強馬壯,自然是手到擒來。那林班頭,下次出征,可否不用徵發小女隨軍?”

“這...石夫子有所不知,我們並未徵發珍兒姑娘,實在是出城之後發現她已經在城外十里等著了,讓她一人回城確實不安全,想著路程不算太遠,打完仗帶她回來也無不可嘛。”林海知道,當他看見石珍兒的時候就知道,這個老學究一定會發飆。不過任何一個十六歲多的女孩子跟著一群大男人出去打仗,家長都得發飆吧,林海在內心表示贊同,但嘴上卻不能認輸:“當然,經過大家的浴血奮戰,我們不僅剿滅了盜匪,也把珍兒姑娘全須全尾的帶回來了,放心,沒嚇著她,也沒傷著她。”

石夫子聽說自己女兒安全回來了,倒是鬆了一口氣,但依舊不肯就這麼放過林海:“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幾年了,她娘去了,我好不容易護著她長大,你讓她拋頭露面的教小孩子識字也就罷了,畢竟都是沒長大的毛孩子,可進了軍營你讓她以後怎麼嫁人?”

林海一聽就急了,火噌的一下冒了起來:“石夫子,我們是官軍,是衙役,不是山匪,你女兒來了一趟有什麼打緊的?難道說你覺得我是壞人?三班衙役是壞人還是鄉親們組成的民兵是壞人?”

石夫子當然不敢說誰是壞人:“就算都是好人,那女孩子的名節...”

“名節名節名節,你怎麼腦子裡想的都是這些。第一,珍兒姑娘在我們這裡清清白白的,沒什麼名節受損的說法,誰要不服讓他來找我,哦不,找縣尉說話。第二,我們會逐漸救回很多女子,你也是在林子裡委屈求存了好幾年的,你應該知道一個女子在那種環境下想要活下去會發生什麼事。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周邊都是老老實實的鄉里鄉親,願意護著你一家這麼好運氣的。所以,以後不可再提名節二字,能活下來的就是人,是人就要過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