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自已的真心被顧墨遲用金錢羞辱後,葉柔柔整日黯然神傷,不是坐在莊園的湖邊顧影自憐,就是在別墅花圃裡望著一片慘綠愁紅嘆氣。

雖然顧墨遲侮辱我,不信任我,不尊重我,但是我還是好想他……

與此同時,在地下室搬箱子的王立心:我也好想他,顧總到底啥時候回來啊,銀行卡密碼還沒告訴我嗚嗚嗚。

葉柔柔拔下一朵蘭花,輕輕撫摸著它紗幔般粉白交錯的花瓣,彷彿從它身上看到了自已的影子。一樣被關在這悽清的庭院中,一樣脆弱,一樣無力。美麗地盛放卻不具備保護美麗的武器,只能任人宰割,永遠得不到自已想要的。

如此哀傷的活著,還不如痛快的炙熱的死去,像飛蛾撲火般,在愛中焚寂……

她一片片拔下蘭花花瓣,“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愛我……”

葉柔柔望著一地殘花,深吸一口氣,彷彿已經嗅到殘花零落成泥的腐敗氣息,五臟六腑也像花瓣一樣被孤獨腐蝕。花瓣可以拔下,自已心中的刺卻無法拔除……

另一邊,王立心抱著一箱不同型別的植物營養液雀躍奔來,心裡盤算著能不能找機會偷偷挖幾株昂貴花卉去賣掉。

乍然看見葉柔柔手裡的花莖和散落一地的花瓣,她張大嘴巴愣在原地。

過了幾秒,反應過來的王立心捂住兩頰,顧不上箱子掉落,大驚失色的哀嚎一聲,“啊!顧總的金沙樹菊!”

王立心撲通一聲給葉柔柔跪了,顫顫巍巍地撿起地上破碎的花瓣,“八十萬一苗的蘭花……碎了……”

王立心感覺自已的靈魂也輕輕的碎了(安詳)。

葉柔柔完全看不見王立心跪在地上哭天搶地的身影,沉浸在自已無法壓抑的悲傷中,滿身愁雲的緩緩走到另一側,又摘下一朵朱麗葉玫瑰孜孜不倦地玩“他愛不愛我”的遊戲。

王立心崩潰地在地上爬來爬去,撿起葉柔柔一把一把扔掉的花,哭嚎著,“葉小姐!別摘了葉小姐!”

管家優雅的地路過,差點踩到地上陰暗爬行的王立心。

這位兩翼斑白的老者困惑地觀望著眼前的局面,思考許久,擲地有聲的丟擲結論,“小王和葉小姐的感情真好啊,看見葉小姐傷心,小王也心疼到不能自抑,我還是第一次見小王這麼難過。果然愛一個人就會感他所感,痛他所痛。”

說著,管家也傷感地加入了園中二人詭異的場景。

趙媽邊擦陽臺玻璃邊好奇地盯著院中三人看,“老吳啊,恁說他們仨人在下頭弄啥嘞。葉閨女在那哭唧唧嘞拔東西,王姐擱那地上爬,咦~那地上恁髒!害有石頭,王姐爬著不難受啊,還有管家,他坐在那塊哭啥嘞?”

吳媽拎著抹布湊過來看熱鬧,距離太遠看不清,閃現下去挨個近距離觀察了幾眼,又閃現回到趙媽身邊。

“葉小姐幫王姐摘花,王姐高興哭了,激動得滿地打滾,管家被她們兩個人的情意感動,也在哭。”

趙媽似懂非懂地點頭,“哦~葉小姐人還怪好嘞,俺第一次見願意幫俺們幹活滴千金大小姐。”

吳媽點頭表示肯定,“是啊,二小姐和洛小姐就從來沒有幫我們摘過花,葉小姐又善良又勤勞,難怪顧總喜歡她。”

……

“葉小姐,吃一點吧。”

葉柔柔蹙著眉,滿目悽楚,推開王立心遞來的粥,“王媽,我不想吃。”

王立心將粥又推回去,“您從凌晨開始繞著兩百八十六公頃的湖疾走了三十多圈,又在院子裡摘了一天的花。好歹吃一點吧,不然身體會累垮的。”

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兒!

葉柔柔把碗拂開,哀傷地望向窗外,“垮就垮了吧,反正只是一具無人在意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