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公司負二層除了後勤部與倉儲區外,還有不少功能繁多的場地,就是用來做培訓和訓練的。

當初設計的時候,儼然就是將負二層當成籮筐了,什麼雞零狗碎都往這一層裝。

培訓的文具是大鬍子提供的,上來先練姿勢。

喬木一邊正襟危坐維持握筆,一邊旁敲側擊地詢問大鬍子知不知道公司是做什麼業務的。

沒問兩句,對方就聽出他的畫外音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能不知道嗎?我還幹過仨月的調查員呢。”

見喬木大驚失色,大鬍子便詳細解釋起來:“你們倍兒多專案都需要特冷門兒的人才。前些年我就聽說過一個圍棋的專案,裡面那小屁孩兒,棋藝一個比一個牛*,沒有高段位職業棋手的水平,根本不配參與。”

他用手中的戒尺點了點喬木的手,示意他注意姿勢:“你說公司能咋辦?總不能為了個專案,專門開個圍棋班從頭培養吧?”

“所以就需要你們這些‘臨時工’?”喬木恍然大悟。

“臨時工?這詞兒用的,真沒文化,”大鬍子咂麼著嘴,“我知道你們這些正經的調查員是有個嘛說法的,好像說是有嘛獨特的天賦。不過你們也不可能三千六百行行行全行行通吧?遇到特殊情況,就需要我們這些沒天賦的人幫忙了。”

喬木笑著奉承:“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天賦,感覺就是瞎忽悠。您這一手毛筆字才是真的天賦,走到哪都餓不死。”

大鬍子倒也不接他的馬屁,撇了撇嘴:“我這算嘛?就是開個班教教小孩兒,離登堂入室遠著呢。不過教你這種門外漢還是夠使了。你要是真覺得好,就給我加點兒錢吧。”

喬木覥著臉笑道:“實話實話,不算差旅費的話,您這課程確實不貴。不過我這才轉正不到半個月呢,兩手空空兩袖清風,您跟我抬價,也忒殘忍了點兒。”

大鬍子又大笑起來:“你真當我就賺你那點積分兒啊?你們的培訓專案,公司補貼一半,你們自己只出一半兒的錢。不然就你那個價,但凡有名氣生意好的,誰大老遠出差過來教你啊?”

說著,他又用戒尺敲了敲喬木握筆的手。這次的力度稍大了一些,喬木猝不及防,筆直接掉了,又趕緊拾起來握好。

“那您這一單確實不少掙。”喬木算了算,按積分和人民幣1:28的比例算,他這一單,大鬍子一個小時就能賺644塊錢,一天五個課時,刨去住宿費,淨收入至少三千。

他又好奇地問:“公司是怎麼找上您的?”

“一開始就是受聘給公司員工做培訓,給的價格挺好的。還有一大筆保密補助,其實就是往腦子裡放晶片的補償款,”大鬍子說著說著,眼神有些散,似乎是陷入回憶裡了,“當時家裡老人著急用錢,壓力挺大的,我想著我一沒權二沒勢三不認識大人物,你們還能把我怎麼的?一咬牙就同意了。”

說到這裡,他搖著頭笑道:“你們公司保密手段挺缺德,但確實好用,把你們都慣壞了,各個嘴上都不帶把門兒的。培訓久了,我聽得也多了,不信也得信。

“後來你們事業部就找上門兒了,說有個專案需要我幫忙,承諾絕對安全,而且又許了不少好處,主要就是能解決我孩子在首都上學的問題。那會兒孩子眼瞅著就要六歲了,我這不沒戶口嘛。一聽這個,就算有危險,誰還能拒絕,是吧?”“那個專案終結了嗎?”喬木追問。

“不知道,”大鬍子搖頭,“我就負責跟一個劇情人物建立關係,搞清楚他的故事,再打聽點兒訊息。別的就沒我嘛事兒了。”

大鬍子聊天的時候很友善很健談,一旦正式上課,氣場瞬間就變了。

喬木沒有任何毛筆字基礎,就是硬筆字也寫得目不忍睹,邊練習邊被大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