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這兩個部門要是掉了鏈子,你直接拿我祭旗。”

看著對方一臉的認真,喬木心下驚訝:這就立軍令狀了?看來兩人私下裡應該已經有過不少次接觸,已經建立起足夠的信任和默契了。

這應該是徐副主任這半個月的重點工作之一了。

而且這個新來的主任,看這副架勢,是真的要鉚足力氣做一番成績了?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以大同分部當下的處境,說他還沒觸底,誰都不會信,不敢信。

這麼低的起點,又恰好到了觸底反彈期。但凡有點野心的人,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這對他個人而言,也是好事。

畢竟一個人的下限基本取決於他自己,但他的上限,則往往取決於他身處的環境。

當天晚上,楊主任宴請同事。他自然沒有總部副總監那麼豪橫,只請了各部門的負責人和骨幹,不過也順便把喬木帶上了。

這個部門就剩倆人了,哪個還不是骨幹了?

一場會議加一頓飯,喬木也基本確認了他和前任趙主任的區別。

兩人平時都是樂呵呵一臉和氣的型別,但趙主任是那種領導式的寬容,你會為他的寬容而感激,但不會為此而親近。

楊主任則是朋友式的寬容,很容易拉近與下屬的關係,但也很難讓對方覺得“欠你什麼”。

這二者沒有高下之分,全看個人的性格、理念與需求。

趙主任那種,更容易駕馭下屬,代價就是沒人會對你掏心掏肺。哪怕是你的嫡系,也可能在關鍵時刻棄你而去,甚至捅你一刀。

楊主任這種,則更容易讓下屬產生“兄弟情義”的錯覺,因為“哥們義氣”而對你產生超越理性和利弊判斷的親近與支援,甚至替你賣命。但他也會導致頻繁的“僭越”,打板子的尺度和分寸也很難掌握。打輕了沒用,打重了他立刻就“幡然醒悟”,一刀兩斷。

大多數人都更喜歡楊主任這種風格,但這種風格的領導往往鳳毛麟角,越往上越少。

原因很簡單:這種領導,要麼是自己拉不下臉去管人,慈不掌兵這句話就是為他們準備的;要麼就是被那些自忖和領導是哥們,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偷懶怎麼佔便宜的下屬拖垮了或者氣死了。

而諷刺的是,大多數人喜歡這種型別的領導,也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能蹬鼻子上臉,趁機偷懶佔便宜。

這就是人性,說出來難聽,但其實人人皆如此,沒有例外。

一頓晚飯吃得賓客盡歡,大家從工作聊到生活,再從生活聊到國家大事,又從國家大事聊到娛樂八卦,最終又迴歸到工作。最後所有人都舉著酒杯表決心,甚至還有上頭的賭咒發誓要做出一番成績來。

氣氛到這兒了,就不能只吃飯了。晚上九點多,一群人又要轉場ktv,而且聽那意思,唱完歌還要再去洗個澡,洗完澡還要打牌。

喬木可沒興趣和他們熬夜,就先告辭了。他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屁孩提前退場,所有人都覺得沒什麼。

楊主任甚至還直接點名讓孫朝陽開車送他回去,絲毫不掩飾對方的親信身份,是他在這個分部的“暗子”。

喬木看得出,早上的會議和這頓飯,都給了他巨大的信心,他已經開始將大同分部視為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了。

自己家裡,自然不需要掩飾什麼。

這場突如其來的“清洗”雖然將大同分部打入了萬丈深淵,卻也意外地將這個分部抹成了一張白紙。

現在,楊主任完全不用擔心趙主任遺留下來的勢力抱團和他分庭抗禮了,他可以全力以赴,盡情地在這張白紙上揮毫灑墨。

回家的車上,坐在副駕駛的喬木好奇地問:“徐副主任怎麼倒向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