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見裴氏和常落瑤均望向他,倒是落落大方的起身走了過來。

他抱拳躬身行了個禮,“在下徐有康,見到娘子和姑娘倍感親切,有意結識,還望娘子和姑娘成全。”

裴氏看他年紀不大,但看那模樣和氣度不俗,眼裡就帶了幾分笑意。

“徐公子見笑了,我們初來乍到,難得公子青睞。只是不知公子府上在哪裡?”

徐有康見沒被一口拒絕,鬆了口氣,“家父承安伯,家母是長平侯慕夫人的胞妹。”

裴氏眯了眯眼,想起承安伯夫人那張倨傲的臉,笑容收斂了幾分。

“徐世子,多謝你的好意了。”裴氏溫和地說。

“娘子不用客氣,只是不知姑娘該如何稱呼。”

常落瑤含笑望過來,徐有康被她視線一掃,心裡莫名一顫,臉就紅了起來。

裴氏過來人,怎會不明白徐有康的心思。她微微一笑,“徐世子有心了,只是這姑娘家的名諱也不好隨便告訴別人。

我看徐世子也不是那孟浪之人,說出來應該也無礙。

我們是青州織造司常少丞的家眷,我女兒大排行第五。”

“原來是少丞娘子和常五姑娘,晚生這廂有禮了。”

裴氏笑著點了點有。常洛瑤抿嘴一笑,“徐世子再不回,你的同伴該等急了。”

徐有康臉上又是一熱,禮貌的告辭回到他的座位上去了。

裴氏和常洛瑤慢慢吃著撥霞供和櫻桃煎。裴氏笑著說,“這徐世子倒是不像他的母親一般倨傲,看上去也是溫潤有禮。”

常洛瑤挖了一掃櫻桃煎放在嘴裡,沒有說話。

她自然知道阿孃意思,但那日承安伯夫人留給她的映像實在深刻,她不喜歡承安伯夫人。

裴氏見常洛瑤也不答話,自覺沒趣,便扭了頭去看風景。

在畫舫上大半天時間,徐有康再沒有過來,也沒有再向這邊看。

下了畫舫後,幾個同伴還要鬧著去勾欄看戲,但徐有康卻完全沒有了心思。

他心事重重的回了承安伯府,悶在自己屋裡,一直沒有出來。

承安伯回到家裡,只覺得屋裡冷清得讓人難受。平日裡只要他一回家,夫人必會帶著蓮兒和康兒過來請安,然後一家人吃一頓飯。

如今,夫人和蓮兒被禁足了,難道康兒也不過來請安了嗎?

他有點氣悶,衝旁邊的長隨劉安道:“你去給我看看世子回來了沒有,一天到晚連個人影也見不著,這不學無術的樣子,是要氣死我嗎?”

劉安跟著他已經很多年,自然知道他是在找地方出氣。

他一路小跑著到了世子屋裡,還好,世子在家裡,他鬆了口氣。

世子過來請安,讓承安伯心裡舒坦了些,他語氣緩和道:“你大概也知道了蓮兒的事情,這幾日,我讓你母親和蓮兒哪裡都不要去了,就在家裡好好反省一下。

你有空,也去寬慰你妹妹幾聲,這也是你這做哥哥的本分。”

徐有康心不在焉,根本沒聽清楚承安伯說的什麼,只是“嗯”了一聲。

承安伯看他神思恍惚,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剛剛消下去的火又豁然冒了起來,“你有沒有聽為父在說什麼?”

徐有康一向養在母親膝下,承安伯夫人性格要強倔強,反倒將徐有康養成了一個懦弱的性子。

看到父親發火,他一下回了神,略有些慌亂的道:“孩兒認真聽著。”

“認真聽著?”承安伯最見不得兒子唯唯諾諾的小心樣子,這時候一看,越發生氣,“你哪隻耳朵聽著?”

徐有康低著頭不敢說話。

承安伯將桌上的一本書隨手拿起摔到他的身上,“你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