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都準備辭去管家務事,還可以給常家省下一筆銀子。

這樣寥寥幾筆賬目,還入不敷出,哪裡需要管家啊?

“那就是說,今年的嚼用只能靠著莊子?其餘地方已經支不出多餘的了?”常璞的臉色越發難看,這麼大一家人,難道是不留退路的嗎?

“......是。”

常璞閉了閉眼,“庫房呢?還有些什麼?”

常璞記得當年老太太和韓氏可是置辦下了不少東西,實在不行,就拿了些去當了,也好將莊子贖回來。

“庫房裡的東西......也沒剩下幾樣了。”

常璞勃然大怒,“你帶上鑰匙,我去看看。”

常寬看常璞著實氣得不輕,有點不放心。但庫房畢竟是一個家裡的隱秘之地,他也不好跟著去,便在書房裡等著。

管家帶著常璞去庫房,一路上,花木沒有人修剪,一些樹枝逸到了路上,連路都擋了去。

管家用手拉著樹枝,讓常璞過去。

“這些院子都是沒有人管的嗎?”常璞語氣虛弱,連說都不想說了。

“原本每個院子都安排了人管著,但因為前段時間減了一些人,如今剩下兩個管院子的媽媽實在有點管不過來。”

常璞嘆了口氣,腳步越發沉重。

庫房他曾經去過一次,那是家裡要擴院子的時候,他和韓氏去數銀子。

他記得當時庫房是滿的,靠牆兩邊的博古架上擺滿了各色瓷器。

而現在,靠牆的博古架上除了孤零零放著兩隻撲滿灰塵的瓶子,全部空空如也。

“她這是要敗家啊,枉自我那麼信任她。”常璞悲從中來,腳步踉蹌的走到角落裡,掀開一個箱子,不敢置信,“那麼多的東西,她都拿空了?”

管家喃喃道:“名繡坊關了後,常家除了兩個莊子,已是沒有更多的進項。

這幾年,裴娘子便用庫房的東西抵擋著。”

常璞扶著箱子緩緩站了起來,“我知道了,敢情這多年,她就是這樣當家的啊。”

他聲音一揚,“白管家,你去跟長安說,讓他今日就去臨都,給我將裴氏帶回來。

我到要問問她,她把這家糟蹋成這樣,往後的日子準備怎麼過?

還是為了省一筆開支,乾脆連她也裁減了去?”

白管家打了個哆嗦。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常璞厲聲一喝。

白管家便轉身快步走了。

常璞蹲在地上,抱著頭,痛悔萬分,“母親,都怪我當初沒有聽你的話啊,母親。

當初,我就不該將裴氏帶進門,她這是要敗了我常家啊。

母親,兒子錯了,你責罰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