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金色大字端方有力,奪目耀眼,讓他不敢直視。

他只覺得心口隱隱作痛,便衝上前大聲制止道:“這匾不能掛在這裡?”

常落雲回望常璞。或許是真急了,一向講究的他連自己的儀容都顧不得了,只是拉了袍子下襬小跑著過來,

“雲兒,這匾不能掛在這裡。”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常落雲嘴角抽了抽,淡淡地問,“那父親說說看,這匾不能掛在這裡還能掛在哪裡?”

“這塊匾是皇帝所賜,自然要掛在常家的門頭上。”常璞氣道:“你是常家的女兒,這塊匾它就得姓常。”

常落雲嗤笑,“姓常?”

常璞雙眼一瞪,“你敢說你不姓常?”

今日他是丟盡了臉,若在女兒面前連這點威嚴也沒有,確實是白白當了她這麼多年的父親了。

準備掛牌匾的兩個夥計已經爬到了梯子上,正準備將牌匾掛上去。這時突然讓常璞這麼一鬧,兩人也不知這牌匾到底是該掛還是不該掛,只得站在梯子上舉著牌匾聽吩咐。

常落雲反倒不著急了,她抿了抿唇,神色淡然道:“父親要將這牌匾掛到常家門頭上也可以,但還是那句話,要還我祖母和阿孃一個公道。”

常璞臉色黑得要沁出水來,“你祖母和阿孃的事情當年已經了結,你現在又要重提此事,是要讓她們在天之靈也不得安生嗎?”

“安生?”常落雲目光冷冷地看著常璞,“祖母被人毒害,兇手卻一直逍遙法外;我阿孃含冤而死,這麼多年卻無人還她一個公道,你認為她們的在天之靈能夠安生?”

常璞眼神躲閃了一下,“當年的事情,已經查清楚,多說無益。你阿孃以死謝罪,常家並沒有認真處罰,也沒有牽累到你,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常落雲冷笑,“仁至義盡,父親的意思要如何認真處罰我阿孃,是將我一起逐出常家嗎?

那這牌匾雖是我所得,但也離不開阿孃的教誨,這樣說來,就更不能掛在常家了。”

“你......”常璞語塞,雲兒居然敢要挾他了。

常落雲涼涼地瞟了他一眼,抬眼望著牌匾,“延慶叔,掛匾。”

常璞一聽,先服了軟:“雲兒,你說的事我們可以商議,只是這牌匾萬萬不能掛在這裡。”

“常老爺此話謬矣。”王延慶不卑不亢衝常璞笑道:“這牌匾是皇帝御筆親題賜給雲兒姑娘的,又不是賜給常家的,牌匾要掛在哪裡,自然是雲兒姑娘說了算。”

常璞抻袖抹了抹額上的汗。他一聽到皇帝御賜了雲兒牌匾,便理所當然覺得這牌匾是掛在常家門頭上的。

他還真沒有想到,雲兒對這牌匾才有絕對的處置權。

常家究竟還能不能興旺起來,如今就只能靠著這牌匾了。無論如何,他決不能讓這牌匾掛到別處。

“雲兒,你說你阿孃是冤枉的,可有證據?”常璞咬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