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亮光閃過,所有一切都消失了。

遠處有隆隆雷聲傳來,雨仍舊下著。一把雨傘伸了過來,遮在常落雲頭頂。

“姑娘,姑娘,”碧煙扶住常落雲,“老爺已經讓長生捎話過來,讓姑娘先回去,不用再跪著了。”

常落雲有點恍惚,“碧煙,胥神醫他們走了嗎?”

碧煙見她這樣,哭出聲來,“姑娘,我們現在是在常家,哪裡有什麼胥神醫,姑娘是被雨淋糊塗了嗎?”

常落雲心裡明白了些,知道此時自己是在飲翠閣院子裡。一道亮光閃過,四處皆是白茫茫的雨霧,哪裡有什麼胥神醫。

她任由碧煙攙著,回到了屋子裡。

燭火搖曳,碧煙用銀簪子挑了挑燭心,看著躺在床上的常落雲,擔心地問,“大夫,我們姑娘沒事吧!”

穿著青布長衫的老大夫左手攬袖,右手提筆,對著燭光寫著處方。

“姑娘憂思過度,又受了風寒,我給她開了方子,多休息幾天,即無大礙。”老大夫將寫好的方子遞給碧煙。

碧煙接了方子,又跟著大夫去藥房抓了藥,回到飲翠閣,天已經快亮了。

常落雲睡得很不踏實,她蹙著眉,臉頰上有著淡淡的紅暈。

碧煙熬了藥,等到剛好溫熱,才叫醒她。

“姑娘,你把藥喝了,大夫說,你只是受了寒,喝了藥休息幾日便好。”碧煙將常落雲扶起來靠在靠枕上,才把藥遞到她手中。

常落雲接過一口喝了,碧煙拿了水給她漱口。常落雲喝了兩口水,坐在床頭,方覺得精神好了些。

“碧煙,你去把阿孃的刺繡要術拿過來,我翻一會解解悶,你也累了一宿,趁著現在沒事快去眯一會。”

“姑娘,你身子剛好,不可太勞累了。”碧煙細心的為她掖掖被子,“你若睡不著,我就陪你說說話。”

常落雲莞爾,“看幾頁書而已,怎麼會累著?再說,離刺繡大賽只有六天,我還什麼都沒有準備。”

碧煙眼睛一亮,姑娘的意思是要好好參加刺繡大賽了。若真如此,姑娘的技藝何愁不能勝出。

常落雲瞧出她的心思,抿嘴一笑,“既然來了,也不能丟了我阿孃的臉,你這會可以放心去睡了吧。”

碧煙揉著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姑娘,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如果我們能去京城,也許就可以打聽到胥神醫的下落,然後找到公子。”

常落雲剛想開口,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兩人住了口,一起朝門口望去,就見吳媽兩手交握一臉關切的走了進來。

“姑娘,你沒有事吧?”吳媽問得小心翼翼。

常落雲笑笑,“多謝吳媽掛念,我只是受了點風寒,吃了藥已經好多了。”

吳媽端詳著她的臉,見她精神還好,面色就輕鬆了些,“這樣就好,請恕老奴沒有稟告就擅自進來,老奴昨兒晚上一宿沒睡,今早院門一開就趕緊過來,看姑娘無事,終於放心了。”

“吳媽,今後你到飲翠閣直接來就可以,不用稟告,”常落雲讓碧煙給吳媽拿了凳子,“剛下過雨,外面天寒,碧煙,你去給吳媽泡盞熱茶。”

碧煙答應著去了,很快端了一盞熱茶上來。

吳媽喝了一口,將茶放在面前的案几上,“姑娘,茜紅知道你回來,問可不可以見你一面。”

“祖母跟前的茜紅?”

“正是。”

常落雲想了想,“這幾日我不好出門,六天過後就是刺繡大賽,你讓她在去織造司的路上等我。”

吳媽記下了。

常落雲合上手裡的書,沉思片刻,說:“吳媽,我阿孃不是生病死的,而是在祠堂觸柱而亡。

我祖母突然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