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爬到樹上是為了偷看院子裡的姑娘。”
常落瑤想了想,說,“紫燕,我們的機會來了,你去給我拿一身換洗衣服來。”
紫燕不明白常落瑤嘴裡的機會是什麼,她只是奇怪的問,“這麼晚了,姑娘是要去哪裡?”
這可是織造司,不是常家內在,姑娘這麼晚了難道還要出織造司?
“我去見安郡王妃?”常落瑤說。
“姑娘怎麼突然想要見安郡王妃了?”紫燕更是一頭霧水。
“你知道周世子是安郡王妃的什麼人麼?”
紫燕搖搖頭,“不知道。”
“是郡王妃親親的侄兒,”常落瑤說,“郡王妃可是周世子的姑姑。”
紫燕仍舊一臉茫然。
“我要去給安郡王妃請罪。”常落瑤說,“掃把星打了周世子,我不想被她連累。”
紫燕會過意來,趕緊找了乾淨衣服來讓常落瑤換上,兩人一起出了流雲閣,往安郡王妃住的院子去。
安郡王妃雖然說是和參加刺繡大賽的姑娘們住在一起,但她卻住在織造司大院後面一個單獨的院子裡。
這個院子和姑娘們住的大院子只留了一個角門,平日就由一個小廝守著。
常落瑤請人通報後,就一直在角門等著。
掃把星打了安郡王妃的侄兒,就是打了郡王妃的臉,我看這次還有沒有人護著她,常落瑤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見我?”安郡王妃正躺在貴妃塌上看書,聽到心腹媽媽通稟,她坐了起來,“可有說什麼事?”
“只說要見你,也不知什麼事,看她一副著急的樣子,我怕有什麼急事,也不敢耽誤。”心腹媽媽說。
“這麼晚了,她能有什麼事?橫豎我現在也睡不著,你讓她進來吧。”
常落瑤跟著媽媽進了院子,這院子雖說是臨時佈置,但也有亭臺樓閣,小徑竹石,非常清幽。
穿過垂花門,走過風雨廊,便來到一方小小的天井。
天井正對面的雕花木門已經關上,媽媽推開門,常落瑤跟著進去。
郡王妃穿著常服,端坐在美人榻上,看到常落瑤,輕啟朱唇,音色慵懶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常五姑娘這麼晚了來見我,所為何事?”
常落瑤雙腿一軟跪伏在地,半天不敢抬起頭來,“王妃,民女是來給你賠罪的。”
郡王妃“哦”了一聲,“你我素昧平生,何罪之有。”
常落瑤將頭抵在雙手手背上,說,“今日我姐姐失手用硯臺傷了周世子,民女自知和姐姐行事性格雖各有不同,但好歹也是一屋同胞,她有罪,民女亦難辭其咎。”
郡王妃眼裡閃過一絲狐疑。
瑋兒來青州了?
他被人打了!
郡王妃不動聲色,她端起面前的茶盞,一下一下不疾不徐用蓋子撇掉上面的浮沫。
瑋兒是什麼脾性,從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何曾聽過他吃過虧。更何況,他還被打了,而且打他的還是一個小姑娘?
簡直不可思議。
郡王妃不說話,常落瑤就不知道郡王妃什麼意思。她稍微抬起頭來,覷了眼她的臉色。
郡王妃垂著眼瞼,半個茶盞遮住下邊臉,看不出任何情緒。
郡王妃喝了茶,將茶盞放在桌子上。
半晌,她淡淡地問,“既然打了周世子的是你姐姐,為何她不來賠罪,而是你來,莫不是你自以為你比你姐姐更應該受責罰?”
郡王妃語氣平靜無波,聽到常落雲耳中卻如同驚雷。
她瞬間白了一張臉,驚惶地辯解,“不是的,王妃,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