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掛著笑,眼裡卻滿是無奈。

安郡王三十多歲年紀,身材偉岸,一雙鳳眸平和沉靜,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溫和儒雅。

“瑋兒,你來到青州,姑父家就是你家,你不必拘束。”對待晚輩,只要無傷大雅,安郡王從來寬和,“青州雖比不上京城的繁華,但也自有一番樂趣。”

“青州最有名的是一湖一泉,一湖就是明月湖,再等幾個月,明月湖的荷花就開了,到時候當真是十里荷花別樣紅的景象。”

“一泉嘛就是鳳鳴泉,一年四季各有不同,只是以你這個年紀去未免會覺得太清幽了一些。”

“姑父怎會知道?”周瑋說,“我昨日便去了鳳鳴泉,只覺得太冷清。”

安郡王笑了起來,“不歷人間繁雜,不解其中之妙啊!”

“算了,明日你到集市上走一走,看看青州的吹糖人和雜技表演,那個更適合你們這個年紀。”

“子楚呢,怎麼還沒有過來?”安郡王又問。

子楚是安郡王和郡王妃的長子,今年只有十歲,聰慧異常,只是天生不足,便養成了一個喜靜的性子。

說到子楚,周瑋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姑父,胥神醫雲遊回來了,這次姑母送繡娘進宮,不如讓子楚跟著一起回京。”

子楚的身體一直是安郡王和郡王妃的心病。這幾年,安郡王四處尋找名醫,用各種滋補藥品調理著,還稍微好些,但一到春天,就不敢出門,害怕聞了花粉灰塵,又犯起病來。

聽到胥神醫回來了,安郡王眼睛一亮,“這倒可以試一下。”

安郡王和郡王妃只得了這一個兒子,平日愛若珠寶,只是身體原因,讓郡王和郡王妃一直擔著心。如若能治好愛子的病,安郡王也就無所求了。

吃飯的時候,子楚過來了。他長得和安郡王很像,眉清目秀,但臉色蒼白,身體羸弱。

看到周瑋,他上來見了禮。

周瑋笑著說,“子楚越發風采出眾了,要是皇后姑母見了,不知有多喜歡呢。”

子楚面上一紅,越發靦腆了些。

郡王妃看了兩個孩子一眼,嘆了口氣,若是楚兒健健康康的,怕也是和瑋兒一樣調皮吧。

她倒是真心希望楚兒能夠調皮一點。

安郡王和郡王妃已經入座,周瑋和子楚一左一右坐在她們旁邊。

安郡王嚐了一口碗裡的雞湯,“嗯,這多依果燉雞湯不錯,給瑋兒也添點嚐嚐。”

多依果,周瑋聽了一愣。

“瑋兒吃過多依果?”安郡王淡淡地問。

“哦......沒有吃過。”周瑋想著在寺廟裡多依果的味道,訕訕地想,難道青州人有愛吃多依果的嗜好。

“這多依果只有鳳鳴泉上面的寺廟才有,在青州,可是男子送給女子的定情之物。”

安郡王微笑著解釋。

“咳咳!”

周瑋喝進去的一口湯嗆到氣管裡,使勁的咳了起來。

“把多依果作為定情信物?”這青州人民風也太不同尋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