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常落雲跟前,“前幾日裴城過來,拿了兩張地契,說是要典當常家鄉下的兩個莊子,我一時拿不定主意,又害怕他拿去其他鋪子,所以才去請了姑娘你的意見。”
“那裴氏真是昏了頭了,典當了農莊,常家上下一大家子日常的嚼用從哪裡來?難道拿典當的銀子去買,真是殺雞取卵。”常落雲哼笑。
“我聽裴城的意思,應該是去做什麼生意。”
“那就更不應該了,做生意有虧有贏,拿自家產業典當了去做生意,本就是賭徒行為。
而且,貨物運輸途中本就不可預測,加上這兩年匪患四起,更是增加了不知多少風險,裴氏放著安安穩穩的農莊不要,卻要去做什麼生意,真的是窮瘋了嗎?”
“我看裴城那個人也不靠譜,最開始,他只是開果子鋪,後來聽說是認識了什麼夏國的富商,倒賣一些絲綢掙了幾個銀子,我估計裴氏肯定是著了他的道。”王延慶說:“這常家的莊子,八成是要打水漂了。”
“既然她們敢當,我就敢收。”常落雲哂笑,“延慶叔,兩個農莊一共當了多少銀子?”
“七百兩。”
“七百兩?”常落雲冷嗤,“當初買這兩個莊子怕都花了不止七百兩。”
常家的兩個莊子雖然不大,但好在大多都是農田,少部分坡地也種上了桑樹,光是桑葉也有一些收入。
七百兩銀子實在是太低了,延慶叔果然會做生意。
“我看裴城很著急的樣子,就有意壓了壓價,哪裡知道他也同意了。”王延慶說:“就不知道常家遇到了什麼困難?”
“不管遇到了什麼困難,既然莊子到了我們手上,就要經營起來。”常落雲說,“莊子上的都是良田,全部用來種成糧食存起來,其餘的就不用考慮了。”
王延慶說:“這倒是和我想到一處去了,如今蘄國大肆生產絲綢,目之所及大多是桑樹,難得有塊農田種糧食,不能不未雨綢繆啊。”
常落雲笑笑,“延慶叔,我過兩天就跟郡王妃進京了,當鋪的事情你做主就好。”
“雲兒放心,當鋪的事情,我一定盡力。
“還有,你上次讓我把吳媽的身契拿到,我已經辦妥了。”
常落雲點點頭,“當鋪有延慶叔看著,我自然放心。
吳媽以前跟著我阿孃在名繡坊,難得她一片真心,如今她上了歲數,就讓她到竹溪巷來住著,今後還要請延慶叔多照看著點。”
“雲兒認準的人,我自會盡心。”
“前幾日,吳媽找到了跟著我祖母的丫鬟茜紅,說了一些祖母當時中毒的情況。只是,時日已久,查起來更費力一些,延慶叔也幫我留意著。”
“茜紅如今在哪裡?”王延慶淡淡地問。
“裴氏將她給了裴城。”
“這就好辦了,”王延慶說:“毒害老夫人,光是裴氏一個人定不能做到,這裴城是她親兄弟,如今她又這樣信任他,我瞅著很可疑。”
“延慶叔和我想到一處去了,等吳媽過來,讓她多跟茜紅接觸,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常落雲故意漏去了婚書的事,有了阿孃的教訓,她可不想盲婚啞嫁。當年阿孃若是知道爹爹是這麼一個冷漠的人,她還會嫁他嗎?。
她常落雲要嫁的人,可一定要打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