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軍中士兵,一日三餐也由米飯改成了白粥。

抱琴看著安郡王妃乾燥起皮的嘴唇,動了動嘴,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郡王妃又問,“子楚呢,跟王爺巡城還沒有回來嗎?”

從臨都回來後,安郡王除了親自教授子楚騎射,平日處理政務也將他帶在身邊。

子楚倒也爭氣,自從來青州後,便沒有生過病。十多歲的少年,肉眼可見的成長起來。

抱琴笑著說,“世子勤奮,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安郡王妃笑笑,“那好,你把這碗雪耳羹給子楚送去,重新為我盛一碗白粥過來就好。”

抱琴原本還想勸郡王妃將雪耳羹喝了,但看她柔婉中透出的不容置疑,要出口的話便生生嚥了下去。

她端起雪耳羹,往外走去。剛剛那一彎玄月被烏雲遮住了,院子裡越發昏暗。

剛出門,便見一盞燈籠到了門口,迎面一個高大的身影踏上臺階。

抱琴趕緊讓開一步,躬身叫了聲“王爺。”

安郡王身上黑色的大氅被風掀開一角,人已經進了院子。

抱琴加快了腳步,既然王爺回來了,那世子自然也回來了。

手裡的雪耳羹還熱著,世子正好可以趁熱喝。

抱琴不知道的是,腳步匆匆的安郡王並沒有像以往一般去書房,而是直接去了郡王妃房間。

看到安郡王大步走了進來,郡王妃嚇了一跳,她立刻起身道:“王爺。”

安郡王用手勢示意她坐下,他解開大氅,遞給身後的親隨,“你先下去吧。”

親隨躬身退出,順手便帶上了門。

安郡王坐下沒有說話,安郡王妃在他身上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壓力。

但他不說她亦不開口先問。

“靜姝,明日我讓人送你和子楚回臨都。”半晌,安郡王終於開口。

他看上去有些疲憊,以往深邃的眸子帶著幾日不眠的血紅。

安郡王妃手指握緊又放開,青州失守了嗎!

她蒼白的唇微微顫抖,但還是堅定地道:“這時候,我是不會離開青州的。”

安郡王眼裡湧上一絲悲慼,透過這絲悲慼,安郡王妃似乎看到面前一向堅強的男子眼裡的淚意。

是出現幻覺了嗎?這麼多年,她何曾見過這男子這副模樣,就是當年朱鈺死的時候,她看到的也只是他的冷漠。

她突然有點心慌,一隻手撐著桌角就站了起來,“不,你不用想著說服我,我就是死也不會離開王府,離開青州。”

“靜姝,”安郡王眼裡的悲慼更甚,“我對不起你。”

“王爺,”安郡王妃呆呆的望著他。

安郡王站起身來,雙手扶著她的肩,一臉哀痛,“子楚中了劍傷,你必須帶他去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