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弗雷在傍晚的光輝中穿過城市,來到低鎮。

他順著阿斯韋格穿過神廟廣場,下了山,穿過橋,來到貧民窟。

離開了寬闊的主幹道,他進入了蜿蜒的小巷。

貧民區被困於河流和南部城牆之間,這意味著只要有可能就會建起房屋。

整個地區是一個迷宮,城市衛隊可能會巡邏,但絕不會控制。

外人很容易迷失在低地的彎彎曲曲的街道上,再也看不見了。

然而,戈弗雷邁著堅定的步伐,堅定不移地走著,直到他走到一棟前面有標誌的大樓前。

牌子上畫著一隻在棲息地休息的老鷹,下面畫著一罐麥酒。

這家酒館的名字沒有寫在任何地方;根據招牌,當地人稱它為“鷹之息“。

就在這裡,戈弗雷轉身離開街道,穿過厚重的橡木門,進入酒館的公共休息室。

他走到櫃檯前,櫃檯後面的酒館老闆懷疑地盯著他。

戈弗雷挖出六個銅馬克,放在桌子上。

“兩杯啤酒,“他告訴酒保。

“那就再來六個小錢,“他瞪著眼睛告訴戈弗雷。

“每杯啤酒六個銅板?“戈弗雷笑了起來。

“你提供的那些垃圾還不值這個數的一半。

來吧,哈羅德,你可能認為我應該支付外人的費用,但我不像你,我從來不會忘記一張臉或一個名字。

“酒吧老闆哼了一聲,但最終還是讓步了,並灌了兩罐麥酒。

“我今晚也會留下來。

“戈弗雷邊說邊把杯子拉到自己面前。

“都滿了。

“哈羅德酸溜溜地告訴他。

“不需要擔心。

我將佔用那個人的房間。

“說這話時,戈弗雷朝一個獨自坐在角落裡的人點了點頭。

拿起他的兩杯麥酒,戈弗雷走到那人的桌子前。

角落裡的這個人有些不尋常,儘管很難確定具體原因。

他看起來很高,雖然在他坐著的時候很難判斷,但各種高度的人都在鷹之驛站裡。

從最強烈的意義上說,他似乎很瘦,這在低鎮也很常見。

他穿著一件皮製的手帕,這在路上需要額外保護的旅行者中並不罕見,他披著一件未染色的羊毛大斗篷,就像一條毯子,兜帽拉起,遮住了他的臉。

這種情況有時會在低鎮出現,在那裡不是所有的人都同樣有聲望,可能有理由保持在陰影中。

最後值得注意的是,他的眼睛上綁著一條亞麻布帶,宣佈他是個盲人;眼睛被挖掉的人往往會用這種方式掩蓋空洞的眼窩。

這種情況在低鎮也時有發生,那裡有許多以乞討為生的人,他們的各種毀容都會引起人們的同情。

因此,事實上,沒有一個人的特徵是不尋常的。

只是這種組合讓旁觀者感到奇怪。

盲人乞丐很少穿戴皮甲進行保護。

然而,酒館裡的其他顧客對他的寬泛態度表明,人們選擇謹慎地解釋這一怪異現象。

戈弗雷似乎並不贊同這種觀點,於是坐下來。

由於那個被矇住眼睛的人在角落裡佔據了一個背靠牆壁的位置,戈弗雷現在坐在那裡,背對著房間裡的其他人。

“如果你是盲人,“戈弗雷說,“坐在角落裡遮住你的背部有什麼用?“然後他深深地喝了一口他帶來的麥酒。

“我希望你沒有為我買任何我們親切的主人的酒,“他的同伴回答說。

“當然不是,我知道你的口味。

這兩杯都是給我的。

“戈弗雷說,用手中的杯子敲打著桌子上的另一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