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工人,旁人也是這個工錢,不過他們都是我家簽了契的下人.”

宋娘子一聽,再不多問,連連點頭:“姑娘,我做!”

雖說還不知道是做什麼吃食,可這一個月五六百文的工錢,落到誰身上會不做呢?有了這份工錢,她全家人省著花,一家子興許就足夠了!凌夕鳳說了都是一樣的工錢,宋娘子還是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眼角都閃出了淚花:一日二十文的活計,如果大張旗鼓的招工,只怕是一天就能踏破這門檻。

可凌姑娘卻將這麼好的事情交給了她,讓她怎麼能不感激?別說是她,宋大虎一個男人都感動得鼻子發酸,若不是他們還站在門口,幾乎想跪下給凌夕鳳磕幾個頭。

在這個年景,凌夕鳳這個決定,對他們這種人家來說可是全家的活命大恩:“姑娘,我嘴笨,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您是我家的貴人,日後有需要我宋大虎當牛做馬的事情,您儘管找我!”

凌夕鳳見他們二人是知道感恩的,心情也不錯:“我這倒是不缺牛馬,糧食不差,你們也不必急著謝我,這活能不能看還要看宋娘子自己,你幾時能開始做工?”

宋娘子擦乾眼角的淚:“姑娘,我隨時都行!”

她手上的衣裳不多,就算白天要做工,這兩天晚上回去洗完,跟洗衣坊交接便隨時可以走,畢竟她只是個零工。

凌夕鳳抬頭看了看天:“你這會兒若是有時間,便留下先學學要做什麼,學得快興許明日就能上工.”

“行的行的!”

宋娘子連連點頭,交代宋大虎:“你先自己回去吧,回去記得給孩子們弄點吃的,兩個小的要弄些糊糊.”

凌夕鳳轉頭,讓杏兒去放糧食,順便裝上兩塊豆腐給宋大虎拎回去。

“這哪能行!”

宋大虎覺得他們一家受的恩惠夠多了,娘子若是真留在這做工,凌姑娘就算他們主家了,哪有上門還要從主家拎吃食回去的道理?應付這種道德感高的人,凌夕鳳也半點不少經驗:“又不是白給你,宋娘子既然今日要留下學做工,你若是不收,那我給一日工錢也不是不行.”

宋娘子一聽趕緊讓宋大虎收了,殊不知凌夕鳳轉頭就偷偷在豆腐包裡放了十文錢,她手法很快,連站在一邊的杏兒都沒有注意到。

至於老實的宋大虎之後會不會來還?她不承認就是。

宋大虎一走,宋娘子便被安排跟著杏兒學做豆腐,凌夕鳳在一旁指點補充。

莫修染看著那抹天青色消失在視線中,才催動輪椅回了自己房中。

他見識過凌夕鳳動刀的樣子,凜冽、冷漠,雙手沾滿鮮血,雙眼依舊沉靜,放在一般人眼中,說是冷血也絕不為過。

可平日的她卻也有悲天憫人之心,之前心懷天下的止血膏之事也好,今日善待窮困百姓也罷,怎麼會有人如此矛盾?他還從未見到如此能將冷血和善良,完美糅雜在同一個身體中的人,若非親眼所見、親身感受,只怕聽旁人說起來,只會覺得這是兩個長相一般的兩個人。

這種反差感讓莫修染只要一想起,彷彿血液的流動都要快上幾分,讓他忍不住想要將能勾起他如此好奇之心的人,放在身邊日日盯著,時時能同她說話,知道她所思所想。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快速跳動的心臟稍稍平息一些。

凌夕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敏銳如凌夕鳳,並非沒有察覺到那道方才一直跟在她身上的視線。

只是那視線中並無惡意,當她發現是莫修染時,更是沒有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在這個只要在家娛樂專案特別少的地方,莫修染又雙腿不良於行,哪有人願意整日待在房中,他會坐在院子裡發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是閒來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