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宮殿內,段重明一臉頹廢的喝著酒,至今也沒想明白到底為什麼會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閉上眼就是那天曹驥的血染紅了大殿的地磚,耳邊迴盪著的是宮女的驚嚇聲,父皇的怒吼聲。他眼睜睜看著曹驥的屍體被拖了出去,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哦,他被父皇關起來了,還讓金無垢他們徹查蟲子的來源。

突然,他的身後響起一串腳步聲,微微的荷花的幽香縈繞在他的鼻尖,被酒麻痺的嗅覺似乎恢復了一些。一雙黑鞋站定在他的面前,段重祐使勁睜了睜眼,好一會才看清來人。

“先生……先生救我啊先生。”他慌忙爬起抓著男人的肩膀,一張嘴一股濃厚的酒氣直面撲來,黑衣男子不禁後退幾步。“我知道現在看來局勢不好,但是你相信我,等我翻身絕對加倍封賞。先生不是想要名利嗎?到時候封先生為右丞可好?”

段重明這幾天已經快崩潰了,原本應該在審問就死的玉蓮沒死還自已偷存了他的戒指,應該把控細節出謀劃策的曹驥死無全屍現在腦袋還掛在城門上,早該死的王福興沒死還被人找了出來。現在他手底下的謀士死的死逃的逃,支援他的大臣本來也沒多少,基本上都是些支援正統的死板老頭,他現在簡直是孤立無援。只有眼前這個男人,居然能在層層嚴管下遛進來找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男人的臉被黑紗籠罩看不出什麼來,只聽他開口說:“太子殿下想清楚哪裡出問題了嗎?”

段重明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還是結結巴巴的開口:“是,都是手下看管不利,要是早點弄死那些人,把他們送去和白家做伴。還有玉蓮那個賤人,我就知道這貪慕虛榮的女的只會給我拖後腿,還有臉讓我納她做良娣。我就應該早點下手處理乾淨,是我錯了,先生,先生你可要幫我啊先生……”

雖然看不清黑衣人的臉,但是隱約感覺到他在嫌棄這個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扒拉著他不放的男人。只聽他輕笑一聲:“你沒處理乾淨是一回事,擅自動手又是一回事,我明確告訴過你等我回來再下手吧?”

段重明咬著牙憤憤的說:“我再不動手那小崽子就要長大了,明家居然現在就給這麼個小鬼請封,誰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早點清理了,還能再踩皇后一腳,有什麼不好!”

“所以你用了還沒配好的彌陀洛鄱坲,一個原本可以讓他悄無聲息了結的頂級毒藥,足以讓人查不到你的頭上。”黑衣人不屑的看著他,這盒密藥他正研究的起興,要不是有事回去了一趟現在就應該研製好了,現在被這麼個蠢貨浪費了。“既然殿下不願意聽在下的建議,那在下撤退好了,殿下自救就好。啊,不過得快點,聽說明家一派的大臣在請求廢立太子呢。”

“不可能!我才是唯一的太子,是皇祖父欽定的太子!”段重明一聽就急了,顧不得臉面惡狠狠的對黑衣人說“怎麼你覺得你就能跑,這蠱蟲可是你給我的!而且我推斷的沒錯你應該和楓貴妃有關係吧?和那些謀害皇祖父一起的……亂!臣!賊!子!”

黑衣人聽到以後迅速掐著段重明的脖子,連喝幾天酒的段重明甚至沒有什麼反抗的力氣,瞬間被掐的喘不上氣面色通紅雙目充血。他踢翻了茶几,桌子上的花瓶酒杯碎了一地,門外的侍衛聽到動靜立即湊了過來。黑衣人鬆開段重明,後者使勁咳嗽了好幾聲向外邊喊著:“不許進來,孤沒事。咳咳!”

黑衣人也沒打算真的怎麼樣,繞開他穩穩的坐在矮塌上,看著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倒在地的段重明。用腳尖踢了踢他,看著段重明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

“太子殿下想要保住自已的權利地位也不是不可能,說實話在下也確實沒打算現在就放棄,想要幫你也不是不可以。”他往前伸了伸頭,繼續說“不過事成之後,我不僅要右丞的位置,還要一品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