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才脫巫女纏又被縣令繞花木橙愛財難自保
不得卷宗面再與村官嫌祝元潤恨走華容道
閆大松不肯細講匪王之死的詳情。
“我已與匪王許諾,不將他的事隨便講與人聽。”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得明白,現在是為本官做事。即便他帶領過你出生入死,俱煙消雲散矣。”
“他未曾帶我出生入死,他並不肯收我,只給我些錢,讓我謀個正經身份。”
“這境界倒果真與匪王之名相稱。那你何以得見他的生死瞬間?”
“那算碰巧。算了,你莫再問。如有契機,我自會講與你聽。”
二人相識才不過十幾個時辰,即便是蜜月期,也難免彼此防備。祝元潤對閆大松的避而不談並無介懷,這至少說明,少年是謹言慎行之人,不願敷衍了事。此類人說出口的話就較值得一信。
還有另一種七情失控之人的言語,也可拿來且信他幾成。
穿著妥當,祝元潤看向身旁的閆大松。
“大松,與老爺共同探案之事,你先莫催。本官欲安排你做一件隱秘而艱難之任,你可敢接?”
激將法對孩童果然靈驗,閆大松兩眼冒光,頻頻點頭。
······
趙萬吉連連搖頭。
“慚愧呀。祝大人有所不知,在剿除了匪王后,因怕我們乘勝追擊剿滅他們,本縣衙曾被他們洗劫,跟他們匪徒相關的文書全都被毀。真的拿不出什麼卷宗可查閱。”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可燒的不是地方。我趙萬吉親手結的案,你祝元潤莫非想找我的紕漏?
“洗劫?此等嚴重之事,並沒有耳聞呢?”祝元潤不肯輕易放棄,如此這般,則蹊蹺更甚。
“請大人體恤,畢竟不是體面的事,不稟報,也算情理之中吧?大人手握筆桿,不懂得我們真刀真槍的危險。”遣詞還是在商量,趙萬吉的語氣已然有了霸意。
“既然如此,我也就省他一份心。我們不良人的事務最近可還多?能否選他幾人聽我調遣?”
“這個?”雖說不良人直接歸自己統領,縣令要兩個人,還是很說的過去的。可這祝元潤安的什麼心?調卷宗不成,就調我人手?態度不敢強硬,拐著彎也要給我添堵。“縣令大人昨天也看到了,確實挺忙。有什麼吩咐,直接叫我就成,我再給安排。”
“也不怕你笑話,我是聽說上任縣令喪命於悍匪之手,剛剛你又說洗劫......雖說,輪到我這次赴任,朝廷也會格外關注些死活......不能允許一而再再而三地接連死縣令,我總也得防備著點不是。”一看從趙萬吉手裡是要不出來東西了,祝元潤乾脆裝慫,免得偷雞不成,反倒打草驚蛇。我就先演一個貪生怕死。
“原來是為了這個,那放心,匪也不是吃了豹子膽的。這幾個衙役,別看年紀大了點,幹活還算麻利,大人可以多調遣他們。”趙萬吉把四個老弱病殘的衙役指給祝元潤,隨即找藉口離去找猴子了。
來吧,待我仔細瞅瞅這幾個,祝元潤嘴裡自言自語著,心裡說,你趙萬吉心裡至少有一半的鬼。
我這麼忍氣吞聲當這個縣令是為了什麼?
“各位仁兄辛苦,哪位拿這小錢買些吃食,我們來邊吃邊聊一會?”
祝元潤朝幾個衙役揚了揚手裡的錢。
······
花木橙忽然站到一個高桌上,手舉一貫錢,環顧四周。
“各位姐姐,我花木橙每日忙前忙後,為大家寬心解悶,就單單是為了賺這錢?對,我就是為了錢了。我就是沒與姐姐們交得真心,否則,為何最近總聽說有姐姐朝那胡人巫女處跑?”
姐姐們登時詫異得停下消遣,盯盯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