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四五回,而且每次都是大傢伙聚在一起。公子只怕記錯人了,與你交好的該是棋姐兒才對罷?”
任雋愕住,不明白為什麼謝琬答應了訂親,謝琅卻又有如此反常的態度。
他額角滲出汗來,揖首道:“逢之是成心捉弄我罷?既然琬琬答應與我訂親,又還提棋姐兒作甚?”
謝琅肅顏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任公子請搞清楚,舍妹至今未曾尚婚,我也欲多留她幾年再說,又何來答應與你訂親一說?公子也是飽讀聖賢書的,知道閨譽對女子來說何等重要,還望從今以後說話仔細,莫要損了舍妹的清白!”
任雋懷著一腔喜意而來,到頭卻只得來他劈頭一頓嘲諷,心下便受不住了,臉上頓時由紅轉青,由青由轉紅,滿頭汗站在那裡,竟已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謝琅拱手道:“在下還有些事待辦,就不請公子進屋坐了,公子好走。”
說著,轉身進了院內,直奔後院抱廈之中。
謝琬程淵他們都在這裡說話,見著謝琅回來,她溫婉地道:“怎麼樣了?”
謝琅便把前後細說了一遍。
謝琬目瞪口呆。
謝琅不滿地道:“怎麼?那任家母子這樣坑害算計你,你還怪我不該這樣對他?”
謝琬搖頭:“不是,我只是很意外,哥哥打擊起人來居然這麼厲害。從前你可是連丫鬟都捨不得罵。”
謝琅聞言哼了聲:“我是心軟沒錯,不過,誰要是敢傷害你,我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程淵等人都讚賞地點頭稱笑起來。
任夫人在正院裡一直呆到近黃昏的時候才出來,出來時兩眼噴火,臉色如同掉進了糞坑般臭得離譜。而任雋則如木樁子般在廊下看著她,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任夫人看著他這模樣心裡發慌,走上去拉他的手,被他一把甩開。
“母親真是好黑的心哪!”
他邊說邊往後退,然後掉轉身,翻身上馬,縱出了謝府大門。
任夫人心裡的火氣更盛,指著王氏所在的屋裡大聲喝道:“銀票我明兒一早會送過來,但你王氏記著,這個仇我算是跟你結下了,我任府從此以後再不識得謝府什麼人!”
說罷上了車,亦是出了門疾速而去。
王氏怔怔坐在花廳裡,聽著飄蕩在空中的這句話,整個人如同抽去了筋骨。
正門下站著的丫鬟惠英不動聲色到了頤風院見了謝琬。
“老太太要求任夫人明日之前拿出兩萬兩銀子做為此次的賠償,任夫人先時不願意,兩人在屋裡爭吵了許久,後來老太太說,如果她不拿出這筆銀子,那她就把任夫人當初立下的字據拿出來,任夫人這才沒辦法,答應了下來。”
一屋子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謝琬笑完,讓玉雪賞了蕙英一錠碎銀,卻是又沉思起來。此次雖然大獲全勝,可到底勝的十分之險,差一點她就中了王氏和謝棋的奸計,於是這使得本該歡欣的心頭,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陰影。
這裡程淵卻捋須又道:“老太太可說錯了一句話,姑娘使的可不是一石二鳥之計,而是一石三鳥。”
藉著這兩萬兩銀子的名目,一來不但使任夫人破了財,二來使王氏給下任夫人這麼個仇家,再來,也使謝啟功被王氏怨恨上——在謝啟功這麼樣逼著王氏去討錢之後,難道她會不恨他麼?這豈不正是一石三鳥麼!
眾人情緒高漲,就連秀姑也笑起來。
謝琅吩咐吳興:“速去頌園讓他們備桌酒席,今兒夜裡我們好好給琬琬壓壓驚!如今眼目下,府裡的飯菜可也沒從前那麼放心了。”
謝琬很滿意哥哥的防備心,笑著與他道:“等謝宏搬出去之後,我們也正式搬出去,到時就不怕她背後使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