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答應!你說吧!”
謝琬轉著手上杯子,說道:“我得放兩個人進去。”
寧大乙一頓,隨即點頭:“成!你放十個也成!”
謝琬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可不是為了監視你。我是想讓你給我帶幾個人出來。你們家是行買賣出身,到底對這買賣行當比我在行些,酒樓鋪子我依然入乾股,只賺錢,不管事,全部由你掌管,但是你得幫我好好帶兩個管帳的人出來,我如今手上就缺這樣的人。”
如今綢緞鋪子裡的帳是由羅義在管,可他行事不夠變通,而且思維也不夠快,但是記性好,調去管理庫房倒十分合適。但是這樣一來帳房就得另外找人,正好寧大乙自己送上門來,於是前陣子她便讓羅升在鋪子裡挑了兩個表現不錯的夥計,作為儲備力量培養著。
寧大乙拍著胸脯道:“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便是!”
說完他又諂媚地給她添上茶,說道:“這一萬兩銀子的字據我都立好了,那這錢,你啥時候給我?”
謝琬扭頭叫了聲羅升,羅升便捧著一疊銀票走進來,交到寧大乙手上道:“寧公子,您點好了。”
寧大乙兩日後便帶著那兩名叫做杜誠、郭許的夥計去了京師,而天氣一日日變冷,謝琬呆在頌園裡的日子也越來越多起來。
餘氏帶著齊如繡齊如錚又來住了段日子,當中對於掩月庵這番遭遇,餘氏自然又罵了王氏他們個底朝天不提。這邊謝琬心情卻是極好,讓錢壯趕車拉著她們去田府裡打了些野味以及山貨回來,與齊如繡下廚製成各種不知所謂的食物,兩個人折騰得興致勃勃,卻被餘氏大聲嘆息暴殄了天物。
謝葳也來過兩次,之後就與黃氏和謝芸去了京師探望謝榮。謝啟功已經基本康愈,親口同意讓他們母子去京師。讓人意外的是,這信里居然並沒有對發生的這件事發表什麼意見。
謝葳來時依然親切熱情,但謝琬卻感覺得到,她說話越來越滴水不漏,從她口裡也再聽不到關於三房以及謝榮的任何有用的訊息。她進京之前那天夜裡正是冬月十五,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靜靜地凝視著頌園裡的一草一木。
謝琬與齊如繡以及她,三個人在水榭裡吃茶賞月。
謝葳望著月空,微笑著嘆息:“往後再這樣與你們吃茶談心,也不知道要到幾時了。”
齊如繡一下下撥著絲絃道:“想聚總是能聚的。”
謝琬也趴在水榭窗臺上,靜靜地望著明月笑道:“縱是能聚,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
謝葳側轉頭,看了她一眼。
翌日謝琬回謝府去了送行。
黃氏最近不知怎麼,心跳得慌,一個月裡倒有二十天在床上躺著不出門,聽說京師有治心病的名醫,於是便去信給謝榮,讓他派人接她們一道進京住住,等到過年時再與謝榮一道回來,算起來也有個多月。等到那個時候,不出意外的話,謝宏怎麼著也該搬出府去了。
她們不在府裡,王氏也就不能怪她們不出面相幫。
謝琬對黃氏的奸滑清楚得很,但是因為她的迴避於謝琬也有好處,於是仍配合著她演這出戏。
於是謝琬便不可避免地與王氏打了照面,而伴在王氏身側的,竟然還有鄧姨娘。
謝琬想起當初她給謝宏在謝啟功求情的事來,不由勾唇冷笑了笑。她再求情又如何?以為救得了他初一便救得了他十五。謝宏最後得到了這樣的下場,就是神仙臨世,也阻止不了她復仇的決心。
然而,對於她付之的冷笑,鄧姨娘居然也笑了笑,不是嘲笑不是得意,而是像看著晚輩的最尋常不過的目光,而那裡頭,透出來的是不明意味的笑意。
謝琬瞥了她一眼,跟謝啟功福身告了退,掉頭登上了她新制的寬敞舒適的大馬車,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