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底裡望著謝琬。

謝琬笑了下,示意邢珠。

邢珠走過去,一腳踩上她的臉,謝琬這才悠悠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謝棋被踩得整個臉都呈現出猙獰之態,可是面對邢珠的狠命碾壓,卻是無可奈何。

她握緊拳,流出淚來,竭力想嘶喊,可是因為牙關被踩,因而發出的聲音變成一種類似呀呀學語的稚子的聲音:“老太太把你騙到山上,暗中安排了人準備毀你的清白,逼你答應與任雋的婚事!我這麼在乎任雋,他們卻從來沒想過我!我不恨你,又該恨誰!”

謝琬怔住:“她為什麼要把我嫁給任雋?”

謝棋狠瞪著她,咬牙道:“為了把你嫁出去,然後好設計把謝琅踢出府,等老太爺過世後瓜分謝府家產!”她緊呼吸了兩下,又呲牙瞪著她道:“任夫人還答應,等你過門之後,要把你的嫁妝全部轉送給我做嫁妝!”

月光下,謝琬的目光變得如池水般幽暗。

任夫人?

她望著謝棋,“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壞她們的事?”

“我不壞他們的事,難道就等著讓他們把你嫁給任雋嗎?!”謝棋嘶叫著,憤而笑道:“我守了他那麼多年,我在他身上所下的功夫,豈是謝琬區區一份嫁妝可以換得回來的!我當然要壞他們的事,我不但要壞他們的事,我還要弄得你這輩子都沒臉去見他!”

說著,她竟然鼓起渾身的氣勁,掀翻邢珠,抓起擺在炕桌上的大刀往她身上劈來!

謝琬要是身中了這一劈,那麼不死也要在身上落道永遠抹不去的疤痕!

一旁的顧杏當機立斷,一躍躥了過去,腳尖一勾踢中她手腕,接著將刀接在手裡,順勢一踢,便已將她踢飛在對面牆壁上,然後又重跌在地!

謝棋慘叫著倒在地下。邢珠立即又拿布頭塞入她口中。

旁邊刀疤臉等人看著疼得在地上不斷翻滾,卻又喊叫不出來的謝棋,不由得也打了個哆嗦。

但是沒有人前去管她,刀疤臉他們不敢,邢珠壓根不會。顧杏甚至像只看到了穀粒的小麻雀一樣圍著她左轉右轉,似乎在尋找看還有什麼空當可以下手。

謝琬站起身,望著地上滾動不停的謝棋,語氣終於也冷冽起來:“既然敢傷我,那可就要承擔得起傷我的後果!”

說完她轉過身,衝邢珠道:“王氏也安排了有人過來,那麼應該也快到了!你們準備準備,咱們今天夜裡,就來個甕中捉鱉!”

滿月漸上中天,時間已至子夜了。

王氏朦朧中似聽到女子尖叫,睜眼坐起來,週二家的連忙迎上:“老太太醒了?大老爺已經帶著人進門了,這就使喚著人往隔壁去。您歇著吧。”

王氏蹙眉道:“我怎麼老覺著隔壁有什麼響動似的?”

週二家的側耳聽了聽,說道:“沒有啊。興許是耗子,這山上耗子多。”她剛才出門去接應謝宏了,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她瞅著王氏臉色,順手斟了杯茶給她。

王氏接了茶,還是不安心,說道:“你還是過去瞧瞧,以免節外生枝。”

週二家的點頭,走到與扶桑院相通的院門口聽了聽,除了風吹樹葉的婆娑聲,的確沒有別的聲音傳來。

她回來道:“旁邊早就熄燈了,確實沒有動靜。”

王氏這才安心了,交代道:“你讓大老爺仔細些,莫讓人見到了。”

週二家的答應著,扶著她躺下,才又出去。

謝宏接到了週二家的的傳話之後,便在楊枝院外交待面前兩名蒙了面的黑衣人,“你們進去一個引開她那兩個丫鬟,一個進去扒了她的衣裳便成,不可真傷了她的身,事辦了你們就弄出訊號來,我就帶人趕過去。”

黑衣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