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抽出一本《孫子兵法》,說道:“表叔居然也愛看兵法?”

靳永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身在官場,有時難免要學些防身之術。”

謝琬笑道:“這麼說,在表叔看來,朝堂也如戰場了。”

靳永捋須道:“難道不是麼?”

謝琬點點頭,“表叔所言甚是。”到了這會兒,自然沒有必要拐彎抹角了,她說道:“表叔身為御前近臣,不知道對於漕運怎麼看?”

“漕運?”靳永有些意外。沉吟片刻,他說道:“我朝開朝之初便重農桑經濟,漕運是關乎南北經濟的要道,自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不知道你想說的是哪方面?”

謝琬道:“我是指漕幫。”她頓了頓,繼續道:“不瞞表叔說,京中的聚福米莊乃是侄女的產業,這兩年我一直是走的漕運往北運送糧食,可是最近漕幫突然有人加重滄州碼頭向商戶收受的船銀,擾亂市場,引得商戶們怨聲載道。”

“私下加重僱銀?”靳永皺起眉來,“你有什麼證據?”

謝琬於是從袖子裡掏出青使穆癸按下手印的那張字據來,說道:“這就是他們違規收受商戶銀錢的證據,上頭按的是漕幫青使的手印。我朝重開這京杭運河的初衷既是為著發展民生經濟,使南北通交,那麼漕幫這麼樣胡來,就不怕引起民憤嗎?”

她把字據推向靳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