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榮凝眉,當即站起來衝季振元揖首:“學生與齊家素無往來,並不知道段仲明與齊家有什麼交情。而且,段仲明態度不明,也可視作為中間派。”

齊嵩怎麼說也是謝琬的舅舅,齊家透過段仲明間接跟殷昱扯上關係,終歸陷了他於尷尬境地。這種時候再被顧若明這麼一挑,言語裡的意味就頓時使氣氛變得有些沉重了。

“他是中間派。”果然,方才還平靜著的季振元這時冷哼了聲,說道:“段仲明在十二年前,曾經擔任過殷昱的老師,你說,殷昱說服他是不是比我們說服他來得容易得多?以他的身份,既然跟咱們親近不起來,又怎麼可能不反過去幫殷昱?而他竟然還出面幫助跟你有親戚關係的齊嵩。”

季振元負手望過來。

謝榮垂首默然不語。在漕運之事發生之前,季振元從來沒有當著這麼多人面訓斥過他。而當大夥知道漕運之事乃是被他的親侄女捅出來的之後,在治家之上,季振元對他就屢有微詞。

他如今既然投靠了季振元,又一心幫扶著殷曜上位,那麼他的近親竟然如此拆大夥的臺,擾亂了所有人的計劃,這筆帳算在他的頭上也在所難免。可是若沒有顧若明,也不至於讓他當著這麼多人面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