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紛紛揚揚幾乎讓人看不清楚面目。謝芸下地之後往謝桐和任雋脖子裡各擲去一團雪,兩人一陣驚叫,迅速追上去圍攻,瞬間已經鬧騰開了。

週二管的笑著將三位姑娘迎進後院裡各自掛著絲絨簾子和燒起了大薰爐的廂房裡,然後下去張羅飯食。丫鬟們盡皆進來服侍更衣喝茶,謝琬與玉雪道:“吳興他們呢?”因為她最小,此番帶來的人也最多,包括羅矩在內帶了四個。

玉雪瞅了眼窗外說道:“吳興在卸行李,羅矩栓了騾子後便在四處轉悠,不知道做什麼。”

謝琬接過熱薑茶喝了兩口,還給玉雪道:“讓吳興看著點兒他。別捅出簍子來。”

“知道了。”

玉雪放了茶,又將她雙腿放了上炕,說道:“離晚飯還早,姑娘且歇會兒。”然後仔細地看過薰爐裡的炭火,支開了一線窗,又把頤風院她房裡素日點的沉水香點上一片放進香爐,掩門出了去。

謝琬睡了會兒,朦朧中聽得窗外有人說話,先時不想理會,翻了個身,那聲音卻大起來。

“……你明明就摘了兩顆柿子,為什麼騙我?!”

“真沒有,你不要聽桐哥兒瞎說。”

“他是我哥哥,怎麼會騙我?分明就是你騙我!……”

謝琬睜開眼,爬起來,透過支開的窗戶往外看,只見雪已經漸小了,堆積著厚厚積雪的菜地裡,穿著黑絲絨大斗蓬的任雋和戴著幃帽的謝棋站在院裡空地上,謝棋兩眼紅紅地瞪著他,像是憋了一肚子氣的青蛙。

真是哪兒都有這兩人。

謝琬無語地準備躺下,任雋卻開口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你認識我這麼久,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把你當妹妹,把葳姐兒和三妹妹也當妹妹,莫說我真的只摘到了一個柿子,就是真摘了好幾個,分兩個給她們又怎麼了?”

“誰無理取鬧了?!”謝棋跺著腳,眼淚滾下來,聲音卻柔軟了下去,“從前你有什麼好吃的,只留給我一個,莫說大姐姐沒有,就是四哥哥也不見得有。如今你都不會只想著我了,雋哥哥,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任雋愣了愣,語氣不覺也軟下來,“你看你,哭什麼?我不是說了把你當妹妹麼?怎麼會討厭你。”

謝棋可憐兮兮抬起頭來,望著他雙眼道:“那你會一直一直對我這麼好嗎?”

謝琬忽覺有些牙酸,捂著胸回頭喝了口茶。

外頭任雋不知說了什麼,謝棋歡呼起來:“那你把這個送給我,就當給我賠了不是!”

謝琬看過去,只見謝棋一把將任雋腰上那塊青翠欲滴的珮玉解了下來,一反手背到了身後。任雋急道:“這個是我祖母留給我的,不能送!我還有更好的玉,我拿那個給你!”可是謝棋已經跑遠了。

謝琬揉了揉酸脹的面頰,再沒了睡意。

晚上在廳內吃飯的時候,謝棋神色一直很愉快很得意,而任雋則目光踟躊,顯得心事重重,顯然是那塊玉還沒有追回來。

謝芸謝桐二人下晌上山了一趟,但是除了打到只兔子和兩隻山雀之外,並沒有別的收穫。兩人總結失敗的經驗,覺得是目標地不對,於是合計著明兒一早繼續出征,往西面山崗上去瞧瞧,因而並沒有留意任雋與謝棋之間的異常。

謝葳倒是看出幾分來了,拿胳膊肘戳謝琬:“棋丫頭是不是得了什麼寶貝?這麼神氣活現的。”

謝琬只是笑,並不答話。

晚飯後的節目是在院子裡架火烤兔子山雀吃,於是大家飯桌上也就是意思意思作罷。但是人太多一隻兔子顯然少了,龐勝晚飯前便又和田莊管事李崗上村裡現買了兩隻雞和一隻家兔來,讓李崗的娘子剖洗乾淨後拿醬和鹽醃了,再抹上幾滴黃酒,到了火堆架好後剛剛好入味。

李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