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姑且輕饒。甚至,很可能因為你的差事不同,我還會比旁人罰的更重些。這些你若能答應,我就能留下你。”
錢壯原先想著只要能有個事做,不至於成天被嫌棄便成了,如今聽得面前這小姑娘居然要收他做護衛,不由得大喜過望。守鋪子算什麼,隨便一個護院都能幹下來,而做護衛卻不同了!時刻待命,那才是一個真正的學武之人能夠發揮所長的真正差事!
一個人一生裡,能遇到一個賞識自己的人多麼重要!
他不認為自己是千里馬,但謝琬卻成為了他的伯樂。
他驚喜之餘也打量了謝琬片刻,見她目光裡透著常人難有的果決,頓時也知這膽大的小姑娘是真要用他,而不是開玩笑了,當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字字鏗鏘說道:“小的願意追隨姑娘!如若有失職犯規,不必姑娘處置,我必自行處罰謝罪!”
“好。”
謝琬幾不可聞地點頭,“從今兒起,你的月錢從我這邊支付,我給你十兩銀子月錢,每月初一從羅矩手上支取。”
“十兩?!”
錢壯雖然走南闖北得多,可是聽到這樣的價錢還是嚇了一跳。一兩銀子就夠他們一家三口吃上半個月的了,想當初他曾經落魄時還曾經有過三十文錢過一個月的經歷,眼下的十兩銀子於他,是什麼概念?
謝琬平靜地微笑道:“如果你真的能夠做到我說的這些,當然值這個數。”
錢壯胸脯起伏起來,想了半日,居然覺得除了以往後的行動表達謝意,竟然並沒有什麼語言能夠代表他此刻的心情。
他無言地衝謝琬抱了抱拳,站在了一側陰影裡。
這就等於表示,從此時開始,他已經進入了當值狀態,從此時起,他已經成為了如同羅矩一樣的她身邊的心腹之人。
他側頭衝旁邊的羅矩看了眼,羅矩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向他真誠而溫善地笑了。
漂泊流離了一二十年,他最後竟是在這名不足八歲的小姑娘身邊找到了位置。
這麼多年裡,他什麼樣奇人奇事沒見過,即使授命於他的人尚且年幼而且還是個女流,他也覺得不是什麼荒誕不經的事。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艱難。他需要的只是個安穩而且能夠奉養到雙親的差事,天下人都不肯給他,而她不但能夠給他,還器重著他,這就已經勝過了一切。
謝琬得了大將在側,先前遇險的怒意一掃而空,隨即讓玉芳去安排住宿。
如今背後主使未曾查明,她留下來一可掩人耳目,防止打草驚蛇,二來半夜回府不但要驚動府裡,還要引得謝琅擔心,所以最省事的辦法,便是這夜由玉芳陪著暫且歇在閣樓上。閣樓只有一條通道通往鋪子外頭,相對安全。
於是羅義回府向謝琅報了聲平安,順便拿了謝琬的妝奩盒子過來。
到了清早起來,羅升和錢老伯居然都來了,羅升聽說昨夜他走後鋪子里居然發生了這麼大一件事,不由得後怕得腿都軟了,見了錢壯又是作揖又是稱謝,又是上香又是喊著菩薩,見得謝琬好端端地下樓來,又立馬地埋怨起她不該為了把扇子還巴巴回鋪子來。
謝琬安撫了他兩句,去見錢老伯。
原來錢老伯正是因為錢壯徹夜未歸,深怕他又在外衝動惹事,所以一大早便尋到了城裡來,路過鋪子裡見著這裡頭比平時熱鬧,進來問了問,正好見到出來替謝琬買洗漱用具的羅矩,聽說錢壯昨夜竟然也趕巧辦了件好事,又聽說謝琬收留他做了護衛,頓時禁不住老淚縱橫。
謝琬言語勸慰錢老伯,並又半含半露地提起錢壯的身世,居然跟錢壯所說半點不差。
而且錢老伯對於那鄉紳的恨意至今未消,說起錢壯當時被打和被捉入獄前的情形,也比他所說的慘烈得多,至此,她心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