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上花名冊遞給謝琬。
“稟王妃,全府三百二十七口人,除去竇謹夫婦,三百二十五口人皆已受縛。”
謝琬接過花名冊,然後將手裡冷了的茶遞給夏至,看著夏至捧茶出了門,才又望著竇夫人。
竇夫人面如死灰,數九寒天裡,額上的汗珠卻十分明顯。
“前不久,我剛好聽說了一些有關於惠安太子的事情。”謝琬娓娓地道,“當年惠安太子由蘭嬪帶著在廟會上玩耍的時候,曾經偶遇過一位官戶女眷帶著的孩童。
“後來有人在惠安太子的地宮裡發現了一個裝著生辰庚帖的骨灰盒,而那張庚帖上的時辰,居然與這回我們派去竇家祖籍的人查到的一個人的生辰一模一樣。
“根據我手上的線索,可以肯定當年這件事裡,竇府也是參與者。那麼從竇謹與竇詢花了一二十年時間來佈局向朝廷報復來看,必然是早就知道了惠安太子之死的真相。那麼現在,我只想知道,這件事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竇夫人斷然搖頭,一張臉不知是因為驚怒還是恐懼,有些扭曲。
謝琬雙眼望著門外,說道:“我一直覺得一個女人當她從武力和智力上都難以勝過旁人時,那麼她最好就要懂得識時務。竇閣老在大理寺當朝那麼多年,竇夫人耳濡目染,自然也知道在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何況眼下我們乃奉旨而來捉拿欽犯。
“這三百多口人包括竇夫人你,最終都免不了一死。但是死也有不同的死法。比如我現在讓人從你的孫兒開始,到你的女兒,兒媳,兒子,一個個捉到你面前來砍頭絞殺或者凌遲,這跟上刑臺就很不一樣。”
竇夫人的臉更加扭曲了。
“你,你不是要太子妃了嗎?你這麼惡毒,天下人能服你,能服殷昱?!”
“那是我的事。”謝琬揚眉望著自己的手指甲,“我若不惡毒,也根本走不到今日。今日我就是不奉旨來,遇到那些跟我立場不符的人說不定也會動殺機,眼下我能這樣合法地殺人,又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竇夫人坐都快坐不穩了。
謝琬下巴一揚,夏至就又走了出去。
“慢著!”
竇夫人突然出聲,因為太激動,聲音有些怪異。
“我說。”
謝琬點點頭,“那你就說。竇詢的父親竇諶,就是當年在廟會上與惠安太子一同玩耍的那個孩童,而許夫人,就是帶著竇諶上街的那位女眷,是嗎?”
竇夫人身子一顫,咬了咬牙,“是。”
謝琬看著她:“那麼,當年許夫人帶著竇諶上街,絕對不是偶然,據查證,聖駕一行改道去到護國公府,再到蘭嬪帶著惠安太子出門這段時間不過半個時辰的樣子,並且他們還都輕裝簡行,許夫人卻能夠剛好遇見他們,竇府那時候是不是在監視惠安太子?”
竇夫人黯然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謝琬接過過夏至遞來的熱茶捧在手裡,悠悠道:“過程我雖然猜得到幾分,卻不知道竇家當時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那個時候竇家已經準備朝宮裡太子下手?”
“不!”竇夫人抬頭,“竇家那會兒自身都難保,怎麼可能會有謀圖不軌的心思?再者,論起鬥心眼兒,竇家又怎麼比得上霍家呢?”
“自身不保?”謝琬抬起下巴,還扯上霍家,“什麼意思?”
竇夫人扶著扶手坐下來,端起桌上的冷茶一飲而盡,粗沉地呼吸了幾口,才又翕了翕唇,說道:“這故事說起來,就實在太長了。我是二十多年前,老太爺出征前把詢兒交給我們代為照顧的時候才知道的。
“在那之前,竇詢一直被當成府裡的養子,我們老爺的幼弟。我是在他三歲的時候過門的,在過門之前,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