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避輕就重!打量朕不知道你上安穆王府去做什麼?殷曜,朕以往只當你是個溫文爾雅有分寸知進退的孩子,不料你竟然如此狼子野心,妄圖去傷害個孩子!你的良心何在,你的仁義何在!”
他縱使不喜歡殷煦,可那也是個無辜孩子,殷曜傷害他,又跟傷害惠安太子的霍家人有什麼分別?
他只恨自己當初瞎了眼,竟然會想挑上他做太孫!
“你回去,朕命你禁足三月,以示告誡!”
他不耐地朝他揮了揮手,把臉扭到了一旁去。
殷曜懷著拿到傳位詔書的目的興沖沖而來,萬沒想到還沒開口已遭了斥責,而比起受到斥責更讓他怒火中燒的,是皇帝如今竟然毫不掩飾對殷昱的袒護!他從前不是對殷昱深惡痛絕的嗎?什麼時候變得又會替他們打抱不平了?那他的傳位詔書還能討得著嗎?
他小心地抬眼覷了下,皇帝后腦朝著這邊,不!越是這樣,越說明他的機會在一天天失去,母親說的對,今天若是不把這事辦下來,必然夜長夢多!殷昱就是不逼宮,皇帝也很可能把位子傳給他!既然打定了主意,那他今天就一定要成功,否則的話,殷昱必然會跟他秋後算帳!
“皇上,孫兒知錯了!您就饒了孫兒吧!”
他跪行到榻下,去拉皇帝的衣袖。
皇帝怒目道:“放肆!——還不把他轟出去!”張珍不在,這些人都跟木頭人似的!
蔣安與兩名小太監走過來,作勢要請殷曜,殷曜見狀連忙道:“皇上,孫兒今兒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說啊!是有關霍家的事——”皇帝近年來對霍家的不耐越來越明顯,但凡有關他們家的事,他一定會聽的!為了爭取留下來,他不得不撒下這個謊。
皇帝果然平靜下來了,睃了他一眼,“霍傢什麼事?”
殷曜看了看蔣安等人,說道:“事關重大,還請皇上摒退左右。”
皇帝盯著他,揮了揮衣袖。
殷曜越來越不對勁了,他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蔣安他們退了個乾淨,並把殿門掩上了。
殷曜收回目光,望著皇帝,又湊過去些說道:“皇上,那霍達手擁重兵居功自傲,實乃朝堂一大禍害,近日又藉著清剿亂黨之名在京師橫行霸道,孫兒瞧著,他只怕有攛掇安穆王逼宮之嫌!皇上可得早做準備,拔除禍患是要緊!”
皇帝不動聲色,說道:“你有證據?”
“當然有啊!”殷曜“激動”地站起來,走到左邊放著茶盅的几案旁,說道:“殷昱最近帶著那麼多的將士守在乾清宮這就是證據啊!他這哪裡是護駕?分明就是在監視皇上!”
他一面手舞足蹈地說著,一面藉著皇帝看不見的死角,從袖中將裝著迷藥的小瓷瓶拿出來,一面言語引開皇帝的注意力,一面倒出粉末在裝著茶水的九龍杯裡。
皇帝道:“如果這是證據,那你之前不是也帶著兵圍住了朕的宮殿麼?這麼說,你也是在逼宮?!”
“當然不是!”殷曜一頓,慌忙否認,一面端起杯子來遞給皇帝:“孫兒對皇上忠心耿耿,斷無欺君之心。求皇上勿要將孫兒當成安穆王之流。”
皇帝把杯子接過來,盯著杯壁浮現出的幾絲藍色看了會兒,抬起袖來掩住,喝了兩口。
殷曜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直到看著杯子裡的茶水只剩一小半,才驀地鬆了口氣,然後拿一旁的絲絹給他拭唇。
皇帝坐著半日未動,殷曜也不知道這藥性如何,服了之後有什麼症狀,見他不言不語,也不知道是藥產生效果了不曾,遂試探道:“皇上,皇上?”
皇帝抬起眼皮,看著他。
殷曜覺得有戲,剛才他不還挺來勁兒麼?這會兒蔫了,多半是藥起效了。遂在他對面坐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