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側妃指定太子妃不會在殷曜的婚事上上心,所以有著自己的主意,先讓鄭家人出去物色,稟明過太子之後,等拖到些日子鄭家那邊只怕也有了目標,到時再來跟太子妃請示,沒想到太子居然直接讓她先自己拿主意,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好事!
雖然逃也逃不過太子妃那關,可是至少這樣她可以自己挑幾個好的,而且還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做。
如今朝中盡是擁護殷昱的人,早不是原先處境,太子妃雖然知道這事,當然也不會太過在意。
鄭側妃這邊奉了太子旨意,鄭家便就把這事風風火火地操辦起來了,於是不到幾日京師就都知道皇次孫殷曜終於也要選妃了,對此的態度大家其實不怎麼熱衷,因為殷曜如今在殷昱面前根本就已經是輸定了,他唯一的勝算就是皇帝。萬一弄不好殷昱看他不順眼,殺心又起,一刀把他給殺了……
不過話說回來,殷昱雖然得到朝臣擁護,可到底不得民心,他身上還揹著兩樁命案,如果皇帝真要下旨立殷曜為太孫,殷昱若是反抗,必然也會引起百姓牴觸。所以到時候勝負也難分……由此一來,京師裡沉默了幾日,便就逐漸也有人傳話出來試探了。
而謝琬得到這訊息後,也開始想起來殷昱身上那案子不能總這麼拖下去。殷昱不管最後繼不繼承皇位,他都不能成為天下人眼裡的殺人犯。要不然,這讓他們的兒女以後怎麼面對世人?殷昱又怎麼面對殷煦他們?
殷昊的死還得歸結在七先生頭上。
而謝棋的死倒是好辦,證據她都蒐集得差不多了,只要送到大理寺去,迫於如今安穆王府的勢力,這案子一定能破。可是關鍵是告倒了謝榮,他也不可能是殺人兇手,如今看來殺謝棋的人必然也是七先生的人,而殺人兇手不找到,謝榮也無法定罪。
所以關鍵還是在於尋找到七先生。自打漕運案子徹底告終之後,七先生從此也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他藏在京師哪個角落,更不知道他做著什麼準備。他不動,他們簡直沒有絲毫辦法查到他。
她鬱悶的樣子連殷昱也坐不住了。
“七先生的事我一直都讓駱騫他們在關注,一有線索我絕不放過。我早就說過要讓你跟著我過安心的日子,一切有我呢,再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要是讓媳婦兒跟著擔心,豈不是個窩囊廢?放心吧。”
聽他這麼說,謝琬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但是七先生一日不找出來,就一日是個問題,不是嗎?
當鄭家在幫殷曜選妃的事情傳出來,朝堂各部當然也收到訊息了。
魏彬這日正好跟靳永在京西河邊垂釣,便就說道:“鄭家如今也是要給殷曜拉幫手了,如今鄭側妃雖然撒了網,但鑽進去的魚卻還沒幾個能讓她瞧得上眼的。我覺得三品以下的官戶她是不會考慮了,如今三品以上的官戶裡,誰又最有機會?”
靳永笑道:“要說被看中的機會,當屬閣老們。不過子休兄與段、沈二位閣老是定然不會摻和這趟渾水的了。現在就看杜、柳二位和竇謹。竇謹態度一向中立,這次只怕也不會摻和進來,杜柳二位府上都有適齡的閨秀,我看差不多是這裡頭。”
魏彬嘆道:“鄭側妃想撒網拉魚,若不是賊心不死,便是在為殷昱受封之後殷曜的後路作準備。”
靳永道:“他們怎會輕易死心?當初這位子離殷曜那麼近。其實咱們也用不著太急,太子殿下登了基,就什麼都妥妥的了。”
魏彬盯著水面,有良久無語。
一隻蜻蜓飛來落在河面草藤上。
看著它騰空盤旋了兩圈,魏彬才又說道:“我們不急,皇上卻好像有些著急。”
靳永扭頭看著他。他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太子殿下這些年來越發地少出宮了?不但少出宮,就連宗室裡的活動也甚少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