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父皇回頭在奏摺上批個準字。”
皇帝把身子偏開些,仰靠在床頭,說道:“你眼裡只有他一個兒子嗎?”
太子放了藥碗,說道:“他是我最愛的兒子。也是我的嫡長子,他有資格坐這個位子。其實就算您不同意,等兒臣登了基,他也一樣會是太子。如今朝堂沒有季振元之流來搗亂,殷曜和殷昌雖然都是我的兒子,可他們不適合坐這個位子。父皇,除了殷昱,您別無選擇。”
“誰說的?”皇帝拿絹子擦了擦手,丟了在几上,看著他道:“朕既然能養出個殷昱為太孫,自然也能再培養出一個來。打明兒起,讓他們倆住到乾清宮來,朕要親自栽培他們。”
太子望著他,自錦杌上緩緩站起來,“父皇,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固執?從古至今那麼多權臣,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容納霍家?殷昱是個有能力的孩子,他不可能讓霍家在朝堂一手遮天,更不可能受他們控制,他雖然流著霍家的血,可他始終是殷家的子孫!”
“縱然你說的不錯,那又如何?”
皇帝不氣不怒,平視著前方,“你登基後想把殷昱如何,朕管不著,但是隻要朕在位一日,他就別想當上太孫。”
太子無語地看著他,半日後拂袖出了門。
翌日早朝上,內閣的人選就確定下來了,魏彬任了首輔,仍管兵部。新添了杜忱,柳清禾與竇謹入閣。杜忱兼著工部尚書,竇謹兼著吏部尚書,柳清禾則兼了刑部,代替季振元,而靳永成為了謝榮的頂頭上司。
這其中,竇謹是中立派,杜忱與柳清禾都與魏彬或護國公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一些小嫌隙,從這點也看出來,皇帝對於平衡術上的死心不改。
但不管怎麼樣,在經歷過這次大的動盪之後,朝堂開始變得和諧,從前那股針鋒相對的景象不復存在,畢竟就算皇帝有意識地培養在杜忱和柳清禾,這也不是一兩日就能見效的事。何況杜柳二人初入內閣,少不得要低調行事培養人脈,這些都是後話了。
總之如今有如雲開日出,已不似從前那般陰雲籠罩。
這日殷昱陪著謝琬在廡廊下散步的時候,乾清宮的太監就來傳旨讓他進宮了。
謝琬有些微的緊張,因為不知道皇帝究竟會怎麼樣對待他。
殷昱捏了捏她的手,說道:“我去去就回來。”說得好像上街買個菜。
到了乾清宮,太子魏彬他們都在,皇帝坐在御案後,表情看不出什麼。
殷昱上前拜完畢,還沒等站起來,張珍已拿著聖旨走過來,“皇長孫殷昱接旨!”
聽到皇長孫三字,殷昱驀地一頓,而張珍接下來又接著往下唸了:“……賜封殷昱為安穆郡王,妻謝氏琬為郡王妃……”
郡王?
殷昱聽得這兩個字,伏下的頭也不由得抬了抬。
“……殷昱接旨!”
“臣領旨。”
殷昱叩了首,接旨站起來。
起身的時候與魏彬他們交會了下眼神,對方眼裡意味不明,但絕不像是什麼高興的神情。而太子眉頭皺著,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心頭。
眾人都說不上什麼心情,明明該是太孫,如今卻變成了個宗室郡王。也許這郡王在許多人看來已是貴不可言,可是對於殷昱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可稀罕的了。按照皇帝這死也不肯把這太孫之位還給他的態度來看,這郡王之位,只怕還是在場眾人合力堅持的結果。
退出乾清宮後,張珍又還要頒旨去禮部,行文詔告天下,殷昱這裡便與魏彬等人退下,而後一齊去到殷府。
謝琬這裡也已經得知了訊息,這安穆王的封號放下來,殷府上下這一百幾十號人就全部水漲船高了,所以府裡大多數人是高興的,因為殷昱終於已經不必再以尷尬的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