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問下面人:“對面那店看著不比咱們的小,可知道那是誰家的?”
夥計們都是新來的,不知道。
任如畫站在窗內看著那裡頭進出的人好些都是京師官宦圈子裡的女眷,心裡便起了疑團,她知道這北安大街開店的人背後都有兩下子,她雖然也是堂堂廣恩伯府的三奶奶,背景比起許多人也高出一頭,可是這種事到底不能馬虎,若是萬一對方身份比她高,或是五城兵馬司裡誰家的鋪子,那就不妙了。
本就謹慎之心,她喚了玉英前去打聽。
玉英出去轉了半個時辰,進來時兩腳就跟生了風似的進來了,“奶奶!那鋪子原來是安穆王妃的!”
謝琬的?任如畫驀地站起來,“可打聽清楚了?”
“千真萬確!”玉英頜首。
任如畫呆住了。她竟然跟謝琬打起了擂臺?
她忽然有些後悔了。雖然她沒什麼好怕謝琬的,可是安穆王府的財力比她粗多了,她若真跟她打擂臺,能討著什麼好處去?就算她恨她,也不能拿她傍身的銀子去跟她拼啊!
她忽然覺得榮氏果然沒安什麼好心,她這哪裡是幫她,分明就是坑她!
“去鄭府!”她沉聲道。
到了鄭府,榮氏聞訊迎到了中門,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麼一趟來似的,她全程都是客客氣氣地。
把任如畫迎到了花廳,她說道:“這事我也是才知道,正想著怎麼跟你開這個口,可巧你就來了。這事是我對不住你,當初我就不該打這個薦言。這麼著吧,你要不想做了,我這裡立馬傳話過去讓他們不要發貨上來了,成不?”
任如畫一聽這話兩肩又耷拉下來了,榮氏是不是才知道真相不好說,可是她提出的問題也很現實,不管怎麼樣,現在鋪子開成了,她跟謝琬打了擂臺也是事實,可她真要把才投進去的錢撤了嗎?這可是上十萬兩子銀子的營生啊!
雖說盤出去也能撈回些本,可是一來一去總歸要掉幾塊肉,她開店是為了賺錢,又不是為了蝕本!
想到這裡便就不由窩火,偏又不能找榮氏的不是,面子都讓人家做盡了,再一得罪她,回頭她豈不成了眾人口中的白眼狼?她總歸還要在京師裡混的,倒是不能逞一時之氣。
榮氏看她因憋著氣臉色都漲紅了,便就愈發放緩了語氣,說道:“其實要我說,大家都做買賣,你認這個慫做什麼呢?憑什麼她謝琬能做你就不能做?王法還規定不能門對門的開店?若是我,不但要做,還得爭起口氣來,非把它做好不可!”
任如畫抬起頭,眉頭微凝。
榮氏扶著她肩膀,微笑道:“廣恩伯府也是給大胤立過汗馬功勞的,你又不見得非要在她面前伏低做小,何必盡長他人志氣?想想你自己,為什麼要自己開鋪子做買賣,為什麼會落到這一步?只要你錢賺到了,還怕謝琬會吃了你?她有這個膽子?”
任如畫如同洩氣的皮球,整個人都頹廢下來。
事已至此,除了迎頭頂上,還有什麼法子?出了鄭府大門,任如畫直接了回了廣恩伯府。
羅矩這裡聽了下面人稟報,也是很意外。
在他印象中謝琬是很強大的,任如畫哪裡是她的對手?更不用提說會有這個膽子來跟謝琬搶生意了。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不過不管怎麼說,敢來這麼樣堂而皇之當對頭的,他也不會手軟。他叫來樓下掌櫃的,“回頭我會讓人印些印花券過來,到時你發個佈告出去,就說咱們櫃上打今兒起可以辦本店專營的印花券,持券可以有折扣。”
掌櫃的應聲下去,羅矩自去辦他的事不提。
謝琬對這些渾然不知,因為鋪子裡遇上的類似搶生意的事實在太多了,羅矩連百來間米莊生意都扛得下來,怎麼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