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可是誰又會嫌錢多了壓手?如今被榮氏抽走了兩成股份,收益不那麼可觀了,而且就算沒分出去,兩個月裡也絕對賺不來六萬兩銀子不是?

謝葳又不是傻子,她那麼精明,怎麼可能被別人騙?是了,不是說這人是謝芸介紹的麼?謝芸怎麼會騙謝葳?如果是騙人的,謝葳怎麼會躲在石頭後面為錢發愁?花旗還會慫恿她去跟謝琬借錢?

任如畫發現,自己竟然漸漸動心了。

玉英看她坐立不安的樣子,便說道:“這事也不急著下決定,方才她們不是說在南街的東昇客棧麼?奶奶不如讓人暗中去打聽打聽看看是不是有這人再說。”

“正是這個話!”任如畫被她一語驚醒,驀地停住腳步說道。“你這就安排人出去打聽那客棧裡是不是住著個跑關外的客商!有多詳細就要多詳細!”

直到看著指派的人出了門,任如畫才算漸漸回覆了冷靜。

約摸兩個時辰的功夫,才午覺起來,那出去打探訊息的人就在廡廊下等著了,任如畫心下惦記著這事,一骨碌便下了床,整妝到了外廳,那人就進來稟道:“回奶奶的話,東昇客棧確實住著個關外來的客商,這兩日西邊奶奶的弟弟芸大爺也去拜訪過。還有另外不認識的官爺。”

任如畫心下略定,又道:“可知道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

那人又回道:“只知道大夥都稱他馬三爺,四十歲上下年紀。看著不像個商戶,倒像個家境不錯的文士。聽說在南城有座馬府就是他在京的宅子,可是因為南城官戶少,所以也在東昇客棧租了間客房,當作接待往來主顧的去處。”

但凡有些實力的客商,自然看起來不像客商,為了能跟好的擠進士族圈子,必然附庸風雅一番。

任如畫到此時,已然有了幾分信了。

他們不是擺攤的小販兒,身家底細自然不會隨意跟人透露,家僕們能打聽到這些,已經算是不錯,可是按照任如畫的說法,入他的股得三萬兩銀子,她這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

“算了,我還是親自去會會他再說。”

任如畫擺了擺手,如此決定道。

翌日早上她前腳出了門,後腳謝葳這邊就搖起了團扇。

等到晌午時府裡剛傳了飯,任如畫就帶著難掩的喜色回來了。

花旗使了個眼色給外頭小丫鬟,便就回屋侍候起謝葳睡起午覺來。

任如畫還沒用午飯,但是她一點飢餓感也沒有!

她見到了馬三爺,旁敲側擊了一上晌,不但沒有發現絲毫可疑之處,而且還發現這馬三爺竟然見識相當淵博,舉止穩重,並非那種油滑之輩。一個騙子當然不可能擁有這麼淵博的知識,從謝葳與他的種種跡象來看,他要找人入夥的事當然是真的。

而且關鍵是,他有官府的印信!一個騙子怎麼會有官府的印信?!

任如畫很有幾分激動,這件事她已經籌劃好了,只等米下鍋了,可是還差兩萬多兩銀子,又該如何是好?

在她跟馬三爺談話那期間裡,先後就來了幾撥人說是要求見於他,但他聽聽名字便就讓下人打發了回去。對此馬三爺的說法是:“京師裡想賺錢的人遍地都是,我卻不見得個個都能滿足。既然如此,為著安全起見,我自然也要尋個妥當的人合作,否則的話誤了賺錢的生計,那大家都虧大了。”

所以說她動作得快些,若讓別人搶了先,豈非後悔都晚了?

“這錢又從哪裡添補過來呢?”她支著額頭尋思著,渾然不知自己已喃喃吐出了聲音。

玉英聽見了,遂說道:“奶奶何不邀著榮二奶奶一道湊份子上前呢?您與榮二奶奶本就已經是合夥人了,這種事拉著她一起,對奶奶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任如畫聞言抬頭,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