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日,這日早飯後她讓人請來龐白,問起外頭情形。

龐白道:“前幾日楊鑫他們又上了摺子請奏立殷曜為皇孫,不過次日靳大人就上書彈駭鄭鐸的兒子在外養粉頭,如今鄭家內宅熱鬧得很。皇上把摺子扔回給楊鑫,這次等於是又鎩羽了!季振元他們也在尋思著辦法想彌補,但顯然一時半會還沒有主意。”

謝琬點點頭,端起溫水來要喝,忽然又道:“對了,當初給謝榮他們作證的那個乞兒,錢壯找到了沒有?”

當初就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謝榮他們把一切準備做的太好,所以殷昱才敗了這一場。若不是如此,她也可以提前放個人或證物出去做做偽證。不過那乞兒既然是被買通的,只要拿到他,別人能夠買通他的,她一樣可以。

這個乞兒,也是很關鍵的人之一。

龐白道:“那乞兒自從作完證出來後,就出了京師一路往南。

“我們的人在天津見到他呆了兩日,然後又往滄州。滄州呆了幾日又去往了洛陽。每個地方都只停留幾日,也依然是行乞為生,沒見有什麼花錢特別出格的地方,也不像是假花子。近日他到了南陽,如果太太如今就要尋他,可以立即讓人把他帶回來。”

謝琬想了想。

就算要翻案,如今只靠一個乞兒也是翻不成的。沒有足夠的證據,根本沒辦法讓殷昱從這件事裡抽身出來。而且眼下殷昱什麼時候也不知道,還是得以他那邊行事為主。

於是她道:“先不要驚動他,看看有沒有別的人同時在盯著他,如果有,就悄悄地把他轉移開去,如果沒有,就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

她說道。

龐白這裡走了,她又喚來錢壯,“謝榮那邊呢?”

錢壯道:“他如今成了季振元身邊最得力的干將,但凡有他的建議,季振元多半聽從。如今連顧若明在季振元身邊都漸漸靠不上邊了,不過他憋氣歸憋氣,卻又拿謝榮無可奈何。”

謝琬揚起唇來道:“先讓他憋著。有機會,就往謝榮這邊再加點油,讓他把顧若明再踩狠點兒,他踩的越狠,顧若明才會越憋氣。憋得多了,自然就憋不住了。不過力道別太猛,我要讓他一點點地加溫,不能讓他中途把火給洩了。”

錢壯垂頭想了下,然後點頭:“小的明白了。”

總而言之如今各方面都要兼顧到,但凡殷昱定下確切日子回京,她這裡也不至於什麼準備也沒有。

“還有,”錢壯臨末了又道:“最近四葉衚衕似乎也有人懷疑謝棋的死因了,有傳言說前兩日謝榮打死了兩個下人,原因是這兩個人私藏主子的物事。但是小的私底下又打聽到,其實這只是個遮掩的名目,實際上是他們私底下在傳謝棋是因為打了采薇而被謝榮弄出去害死的。”

“此事當真?”謝琬凝起眉來。

如果連四葉衚衕自己都在瞎猜,那謝榮在事前的形跡應該就很明顯了!

“這個小的也只是今早聽來。如今我們沒有人插進去,很多訊息都難知真偽。”錢壯道。“不過如果太太想知道的話,小的也可以偷潛進去捉兩個人出來問問,不過那樣的話就比較容易打草驚蛇。”

謝琬沉吟了會兒,忽然抬起頭道:“我記得龐勝夫婦也隨著王氏到京師來了?他們倆都是貪財的,你先跟他們套套口風,然後我再想辦法安插個人進去。——對了,尤其多打聽打聽采薇。”

采薇進府幾年都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如今竟然傳出來謝棋之死是因為她——無風不起浪,就算這理由沒有十足十,也必然有五六分。如果采薇在謝榮心目中份量加重,那麼謝榮倒是等於又露了個空門在她面前。

錢壯得了命令便就下去了。

謝琬遂也起身去預備給魏暹的賀儀,靳亭的添妝禮,還有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