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謝琬沉臉瞪著他:“堂堂參知政事府上的家人,胡亂綁人不說,還揚言要打人,你這是成心給你們大人臉上抹黑,還是打量著我大胤朝律法只是個擺設?!你以為,御史言官都是吃白飯的嗎?!”

家丁們只奉命辦事,可不料到突然而至的這小姑娘張口閉口就是這麼一番大道理,頓時震得他們說不出話來。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番見識!”

正說著,那小側門忽然來傳聲喝彩,然後黯影一閃,走出來一位錦衣繡裳的少年。

謝琬才看到這個人,頓時就呆了呆,這少年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卻已看出得挺拔身姿,眉眼雖略帶稚氣,可一笑之下卻有傾城之色。

他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卻要問你,你縱容下人來我家裡鬼鬼祟祟地打聽我,難道就沒錯了嗎?我大胤朝雖然律法森嚴,御史言官可越級彈駭,可是那也要有憑有據。咱們若是把官司打到順天府去,也是我佔理。”

少年侃侃而談,不急迫,不慌張,甚至連眉眼間的銳氣都都帶著幾分頑皮。

羅矩是奉她之命前來打聽魏暹的,從他的話裡來看,那他就是魏暹?從松樹上把她救下來的魏暹,然後又替她擦藥穿鞋護送她回府的魏暹?

站在雪地裡的謝琬想到這個可能,心裡一下子暖和起來。

再看他,面前的他有如一塊瑩玉,渾身上下都透著鐘鼎玉食之家貴公子的氣息。

年紀相符,相貌相符,雖然她已經記不起當時在山上時他的樣子具體是怎樣,可是姓魏的十來歲美少年,住在京城,同時又有機會常去河間府,而且隨身帶著護衛的貴公子,世間還能有誰呢?

謝琬並不記得那魏公子的容貌,可是如今細細這麼一看,倒是越發覺得有幾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