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請了日子,九月初九便是搬家的好日子。聖旨一下來,鄭側妃這裡又喜又憂,喜的是兒子終於成人,有了正式的封號,憂的是殷曜這一出宮,她便就不能時常地提點叮囑他,也不知道他將來一個人在外頭成不成?只得又對鄭鐸夫婦左叮嚀右囑咐,讓他們多多照看著點兒。

殷曜這裡卻是喜得快要暈過去了!

他終於可以脫離出去過自己的日子,也可以像殷昱一樣招兵買馬壯大自己的勢力!更可以不受任何約束地想幹什麼便幹什麼!至於七先生,他們看起來也不是那麼能耐嘛,這次還不是沒有鬥得過皇帝,而乖乖地把殷磊交了出來?

他開始期待這一日早些到來!

殷曜的表現全部都落在謝琬眼裡,同時謝榮那邊也看得死死的。現在唯一不在控制的,是七先生。

所以她的精力主要也還放在七先生這邊。

這日正好殷昱休沐回來得早,她替他更衣的時候便忍不住說道:“總這樣乾等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依我看,還是讓駱騫他們強攻進去拿人吧,假若萬一他又想法子逃走了,到時又得不償失了!”

殷昱換上常服,“我已經下令給了廖卓,如果他們明日天亮之前還不見人出來,便開始進門搜查。

“逃走是不可能的,這宅子四處我佈下了裡三層外三層的梢,就是挖地道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去!他既然不是朝堂中人,那麼必然朝堂之中還有個人與他合夥,我還是想把他們所有人全都拿住,清洗清洗朝堂,以免再留下什麼餘孽來。”

謝琬點點頭,沒有什麼喜色。

這件事懸得夠久了,眼下雖說有線索,可是人沒找到終究只是空話一句,只有把人擒在手裡,那才叫穩操勝券。不過殷昱說的也是對的,如此貿貿然進去,就算抓到人,沒有證據,對方也會抵死否認,說不定還會倒把一耙。

她也只得等著。

但是顯然廖卓並沒有讓她等多久,傍晚才準備吃晚飯,秦方突然回來了!

“王爺,那宅子裡有人出來了,先是輛馬車,封得嚴嚴實實的,等我們派人追上去後,宅子裡才又慢悠悠走出一老一少兩個人來,徒步走到街上,僱了輛車往北去了!那年輕的男人看起來與七先生的形象極為符合!”

“當真?”殷昱將手上牙箸一扔,“可曾追上去?!”

“廖卓本來已經帶人追了上去,不過跟到柳葉衚衕的時候,他們進了間綢緞莊,然後再也沒出來。”秦方皺著眉頭說道:“當時我們也做好了他會趁機溜走的準備,只是還沒有等我們包圍那裡,他就已經不見了。卑職回來是請示王爺,是不是把那綢緞店掌櫃的捉拿審問!”

“還等什麼?當然去捉了來!”

殷昱一拳砸在門框上,掩飾不住心裡的氣惱。

“慢著!”

秦方正要走,謝琬走上來,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說道:“現在先不急著拿,你等天黑入夜之後,再將那掌櫃的悄悄地的提過來。別驚動任何人。

“另外原先七先生呆的宅子那裡,立即多帶些人進去搜查,將仍在宅子裡的人全部控制住,再有就是仔細查詢那些不起眼的角落,看看有無發現。動作要快,要穩,要不驚動外圍任何人!”

殷昱愣了愣,不由嘆道:“還是你想的周到!——快按王妃說的去辦,別讓任何人知道。”

秦方走後,二人卻再沒有吃飯的心思。

謝琬走到右側,開啟鬥櫃取出張輿圖來,看了看指著上方某處與殷昱道:“你來看,七先生那宅子是流星衚衕,與柳葉衚衕距離不過兩條街。

“再從這些日子魏閣老送過來的那些產業可疑住宅產業的位置來看,這些宅子大都集中在城隍廟與東華寺周圍,內至王府大街,外至青峰大街,整個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