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出關的第二日,武則天帶著睿宗李旦,照例上朝迎接百官,處理政事,剛要登上龍椅,卻被金吾衛統領程南英攔住,睿宗李旦還以為有刺客,嚇得捲縮在上官婉兒身後,武則天對於兒子的膽怯並不在意,聚精會神的端詳著程南英從龍椅之上拿起的一顆東西。

“天后,此乃樹心!”

已經提拔為內史官,掌管內廷訊息的上官婉兒認出此物。武則天疑惑的看著此物,不知為何在此。

倒是熟讀百科的上官婉兒想出此間關係,對武則天說到:

“稟天后,樹心又名木子,合在一起便是,李字。看來是有人不滿天后坐在此座之上。”

武則天沉默不語,一雙鳳目卻是怒火中燒,即令上官婉兒收好此物,不要聲張,依舊按例早朝,只是自己並沒有繼續與皇帝睿宗同坐龍椅,而是在屏風之後,垂簾聽政。

百官進入大殿朝拜之後,只見睿宗一人在龍椅之上,也是疑惑,但不敢深究,依然按例上奏,首先彙報的是洛陽京兆尹,此人乃北門學士出身,武則天朝中心腹,惶恐的跪在大殿,顫抖的說到:

“稟天后,皇上,臣死罪。昨日,洛陽城中功德坊的武氏宗祠被人破壞,是臣失職,請天后,陛下責罰!”

睿宗李旦好似提線木偶一般,面無表情,呆呆的轉過頭,看著自己的母親,武則天則是緊閉鳳目,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生硬的說到:

“可知是誰作的?”

跪地不起的洛陽京兆尹,吞了吞口水,舔了舔嘴唇,緊張的繼續說:

“稟天后,皇上,人犯依舊在調查中,據周邊百姓所言,此舉或是道宗宗主袁天罡所為!”

“什麼!又是袁天罡”

武則天再也無法按捺自己的憤怒,在大殿咆哮:

“左一個袁天罡,右一個袁天罡,近日犯禁欺法之事,上報俱稱為袁天罡所為,這世上除了袁天罡,再無他人?還要你們這些酒囊飯袋何用?!”

“臣等惶恐!請天后,陛下息怒!”

大殿中的百官整齊下跪,高坐在上的武則天看著臺下列位臣工,不由得唉聲長嘆道:

“自從許老仙逝,滿朝文武盡無一人可用,都來欺負我這孤兒寡母!也罷,就這樣吧,退朝,看百年之後,諸位股肱之臣有何面目去見太宗,高宗!”

退朝之後,武則天回到御書房中,讓上官婉兒為其按摩額頭,平復心緒,上官婉兒則是邊按邊說:

“天后,這袁天罡已成當下大忌,無論何事,一旦牽涉到他,無論是否是其所為,朝堂只能忍氣吞聲,息事寧人,長此以往,怕是天威不再,世人只知有袁天罡,而不知有李唐。”

武則天緊鎖的眉頭,因上官婉兒的按摩而有所放鬆,嘆氣說到:

“婉兒所言,孤何嘗不知,奈何力有不逮,是可忍孰不可忍,唯有以退為進,方是上策,詔令,明堂開館之日,冊封袁天罡為帝師,道宗為皇教,孤偏要讓那些企圖讓孤與袁天罡玉石俱焚的鼠輩,不能稱心如意。”

此時的明玉宮中,伺候著師尊袁天罡出關沐浴更衣的洪吉,向袁天罡稟報著近來明玉宮中發生的事情,為免袁天罡不滿,他並沒有細說明崇儼一事,只說前幾日有宗內正一道同門借宿,不知何故身亡。

袁天罡卻是嚴肅起來,冷淡的說起,這洛陽城還有鼠輩敢打明玉宮的主意,看來是自己閉關太久,中原武林又吵鬧起來,該收拾一下了。

洪吉不敢多言,這時,武則天的傳令內侍來明玉宮將天后旨意告之,洪吉接過旨意後,向師尊袁天罡虔誠的問道:

“師尊,可要出席,接受封賞?還是由徒兒代勞?”

袁天罡將聖旨拿在手中,看過之後,丟在一旁,不屑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