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城樓的軍鼓之前,拿起鼓槌,一下下,帶著節奏的敲了起來,鼓聲在陳唐關內激盪來回,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彷彿雷霆萬頃直劈大地,又如浩然正氣衝靈霄,關內士兵在鼓聲的感染下,血脈噴張,軍心大振,同時高呼:

“大唐!大唐!大唐!”

“儒門的浩然正氣決!”

也被鼓聲感染的紅拂女,突然想起昔日的一位前輩某次談話中說到的武林軼事。

而袁天罡卻是依然冷漠走到護欄前,眾目睽睽之下,如大羅金仙一般從城樓飄下,落地之後,氣沉丹田,身軀彎下一壓,如離弦之箭,瞬間衝到句羅國軍營的轅門之外,接著,立定身形,左手抬起至頭頂,掌心向天,右手落下至腹部,掌心向地,深吸一口氣,雙手同時向胸前靠攏,合成一掌,猛然推出,一時間狂風大作,夾雜著沙石吹向句羅國軍營,營帳在狂風之下盡數倒塌,士兵也是東倒西歪,無法站立。

眼看狂風就要將中軍帳外,掛在旗杆上大書狂草的“張”字軍旗吹倒,帳中一面目猙獰,虎頭虯髯,躺臥虎皮椅,閉目聽曲的彪形大漢,突然瞠目怒視,將身前一罈烈酒丟出帳外,壇中烈酒在空中溢位,彪形大漢拔地而起,衝出帳外,騰至半空,右手一抓,用內力將烈酒凝結成一把碩大的冰刀,左手一抹,將冰刀點燃,向狂風砍去。此招正是虯髯客張三郎學自崑崙奴的水火相濟刀,若是全力使出,有開天闢地之力,能斬殺十里之內所有有形之物。

一聲巨響響徹陳唐關,身體略差之人,被這如開山般的內力對抗震得嘔吐不止。風沙落定後,張字軍旗不倒,虎頭虯髯的彪形大漢出現在袁天罡面前,歪頭鄙夷的看著眼前的年輕道士,輕描淡寫的說到:

“先天乾坤功。道宗一向不問世事,此番出手,是何用意?”

袁天罡調整一下內息,不緊不慢的淡淡說到:

“三清有令,爾等宵小速回北海,否則,殺無赦!”

聽罷此言,張三郎怒氣沖天,自成名以來,無論是一方霸主宇文成都,還是地方豪強王世充,都要敬自己三分,這小道士未免太過狂妄,當即張開架式,要用水火刀劈了眼前這乳臭未乾的狂徒小子。

“大哥,住手!”

騎馬趕來的李靖夫妻和李淳風,在事態失控之前,站在兩人中間。紅拂女下馬,柔情的看著虯髯客,溫溫的說到,

“大哥,好久不見,你還是這般爆裂脾氣,要當心自己身體啊!我們都是上了年紀之人,為何還放不下心中執念,苦了百姓呢?”

看著眼前這已入中年,卻還是不改音容笑貌的心愛之人,張三郎沉默不語,想起當年和李靖,紅拂女,義結金蘭,鮮衣怒馬,快意恩仇,馳騁江湖,好不痛快,後來自己和李靖同時愛上紅拂女,紅拂女在兩人的愛意之間無從取捨,三人都沉浸在痛苦中,自己身為兄長,多番掙扎之後,強忍心痛,留書離開,成全李靖和紅拂女。

被情所傷的虯髯客,只能用逐鹿中原來緩解心中的痛苦,先後與宇文化及,王世充,劉黑闥等英豪,以棋代武,文攻論道,無往不利,眼看天下已然如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之際,卻又再度重遇李靖夫妻,得知兩人竟被剛過成人禮的太原李家二郎收服,虯髯客一時好奇,北上太原,看看這位被李藥師讚譽為,天子之姿,千古一帝的少年是何模樣。

拜訪之後,李世民與張三郎於汾河之旁,手談一局,功力已至天元的虯髯客,輕敵之下,居然輸了半目,而自己無往不利的天下證武之道,也臣服於李家二郎的天綱地常之理,心灰意冷之下,他四處漂流,恍惚中來到北海之濱,偶然捲入句羅國的皇位之爭,以自己一身功夫滅了句羅國原先的統治者,又娶了薩滿教的天女為妻,做了句羅國的國主,在他的悉心治理之下,十年之後,句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