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地,這座被廢棄的精神病院,可能是著名的鬧鬼聖地,一定有不少靈異類的網紅主播,來過這裡拍攝,一樓走廊裡,隨處可見各種造型陰森的法陣,小棺材,引魂幡之類的拍攝道具。
牆上也寫滿各種奇形怪狀的符號,什麼“死死死”之類的大紅字,隨處可見。
為了增加恐怖氛圍,這些主播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毫無下限可言。
我注視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雙眼突然傳來陣陣刺痛,這巨大的時代落差,讓我感到很不適應,我甚至無法分辨,幻境中的世界和現實,哪個才是真的呢?
沿著腐朽破敗的樓梯,我獨自來到二樓,走進了陳醫生的辦公室。
裡面遍地都是垃圾,雪和塵土混到了一起,我從牆角的垃圾裡,翻出了一個木製相框。
相片裡的人,正是陳玉。
那年的她,穿著一件老掉牙的碎花裙子,看起來是那麼的年輕,溫柔美麗。
我將照片收進懷裡,情緒突然失控,黯然落淚。
“李兄弟!”
楊業追到二樓,衝我激動地嚷嚷:“你看手機!”
我手伸進兜裡,摸出手機,只見螢幕被摔的稀碎,甚至背殼上,還保留著張二保的腳印。
這就是?所謂的幻境嗎?
在這一刻,我對幻術有了更深刻的認知,以前我總以為這玩意是假的,是魔術是障眼法,現在看,我錯了。
至少我經歷的這個幻境,是的的確確真實存在過的。
將手機丟到一旁,我激動地在口袋裡摸索著,摸出了陳玉用過的粉色手絹,和白夜天的畫。
我將臉埋在手絹上,深深聞著陳玉身上的花朵想起,我甚至還感受到了她溫軟的體溫!
相比之下,白夜天的畫卻顯得破舊模糊,白紙都變成了黃褐色,整副畫都髒兮兮的。
許兵仙正站在門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小李,你入戲太深了,幻境已經過去了,你也該忘記它了。”
我大步走到他面前,很是疑惑地注視著他:“許哥,你和白夜天鬥法,互相進入了對方的幻境。”
“我們活著出來了,那也就是說,白夜天鬥法輸給了你,他已經死去了麼?”
許兵仙搖著頭嘆氣:“我倒希望他死了,這人是個壞事做絕的妖魔,心如蛇蠍,手段還在我之上,怕是沒那麼容易死的。”
說到這,他臉色一白:“我是借了你的光,靠作弊取勝,贏的卑鄙又僥倖。”
“如果不靠外人幫助,我怕是永遠要留在白夜天的幻境中,永生永世都走不出去了!”
我聽的心緒抽動,聽許兵仙的意思,白夜天大機率還活著?
30年後的白夜天,被許兵仙描述成妖魔,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從那個善良純真的少年,變成了如今這幅樣子?
“三坡!三坡?”
下邊有人喊我,我下樓後,看到了歐陽薇和馬義。
歐陽薇看到我,愣了愣,直接撲到我懷裡,哭的像個孩子:
“李三坡,你不是人!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我以為你死在幻境裡了!”
我低頭親了她幾口,聞著她長髮上的香氣,笑著說:“手機在裡邊摔壞了,你這小美妮子,幾天不見相公,就這麼想啊?”
歐陽薇鬆開我,神色顯得驚恐而憤怒:“你不在的這幾天,劉綱找上門了!”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中頓時湧出陣陣惡寒,牙齒咬的咯咯響。
我在幻境中待了一個多禮拜,現實中只過去了兩天,這期間,劉綱偷偷摸到了我家。
當時是深夜,馬義的四個大弟子守在我家院子裡,他們最先察覺到異常,可惜這四人實在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