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異的現象,讓我內心泛起了疑雲,我不敢再往下練了,收功起身,我抱著朱雀爐烤了會火,身上的寒意才漸漸消失。
晚上,我邀請姜幼初來我房間,姜幼初起初不肯,剛洗過澡,擦著溼漉漉頭髮的歐陽薇說,姜妹妹你來,別怕,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的。
大床上,中間的我,左翻身,香噴噴的,親,右翻身還是香噴噴的,還得親。
香的還截然不同,各有特點,一邊是濃烈盛放的玫瑰花香,另一邊是羞澀嬌豔的香水百合。
兩人起初還在忍耐,關鍵是我的手實在不老實,兩人羞憤交加之下,團結合力將我趕了出去。
我獨自去隔壁屋睡,回味著口中的幽香甜滑,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睡到半夜,那股寒意再次席捲而來,我直接被凍醒了,揉著惺忪的雙眼,我抬頭看向四周。
屋裡一片漆黑,地面飄著一層薄薄的白霧,我想起身,身子卻被牢牢釘死在床上,動彈不了分毫。
當我意識到這是鬼壓床時,一切已經遲了!
我死咬著牙,表情猙獰而可怖,全身的冷汗凝成了冰珠,心跳的快從胸膛炸出來了!
一雙冰冷的手,摸到了我的腳掌。
“啊……”
我瘋吼著,頸椎發出咔咔的響聲,使出全力抬起了點脖子,看向床尾處。
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正站在床尾處,伸手不停撫摸著我的腳。
女子披頭散髮,髮絲上沾著黑褐色的血汙,臉色慘白如紙,腹部開了道大口子。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身體完全是靜態的,連她四周的灰塵都靜止了,只有那雙冰塊般溼冷的雙手,在我腳上不停撫摸著。
恐懼如驚濤駭浪般,將我整個人淹沒!
這女子我認識!她是舅姥姥在人間的肉身!那個身世悽慘的極陰藏屍胎!
她不是已經化作屍水了嗎?為什麼?她還存在著,而且還一路找到了我家?
我草特麼的!
害你的人又不是我,你來找我幹嘛?
我張著嘴,恐懼和憤怒交織,想罵人,我嘴裡卻只能發出嗬嗬的吼聲,想不到我李三坡一路腥風血雨地走過來,殺蛇相,滅黃仙,到頭來,竟糊里糊塗地死在了鬼物手裡!
意識到自己大限將至,我那叫個不甘心啊,被女子撫摸的雙腳,面板下浮現出蛛網般細密的黑線,快速朝著我全身蔓延!
密!
密!
麻!
麻!
女子抬起頭,死死盯著我,她的瞳孔已經融化了,雙眼只剩一片漆黑的渾濁,彷彿地獄的投影。
她怨毒陰損地朝我笑著,黑線已經越過了我的雙腿,朝著我上半身蔓延。
將死的那一刻,我整個人彷彿墜入了北極冰河之中,在無邊的孤獨寒冷中越墜越深。
我終於領略到了厲鬼的恐怖。
我在厲鬼面前,竟是這般的渺小且無助。
將死的那一刻,我意識開始模糊,影影綽綽間,看到一個小嬰兒,搖搖晃晃地爬到女子身邊,抱著她的腿喊道:
“媽!你不能殺他!”
“他為我們哭過!”
嬰兒奶聲奶氣地兩句話,救了我的命,女子楞了楞,鬆手,黑線從我面板下快速消失一空,我的身體恢復了暖意,意識也清醒了過來。
誰能想到呢?只是不經意間的小小同情,後續竟產生了如此之大的因果共鳴。
無情的從不是六道,無情的是人。
我大口喘著粗氣,鬼壓床消失後,我不停活動著麻木的雙腳,只見女子彎腰,將嬰兒抱在懷裡,無比愛憐地唱著上世紀的童謠:
“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