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麼,瑞春該是太子的人吧?”

和春笑道:“無論如何,奴婢們都是陛下的人。”

李治搖頭道:“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朕的臣子了。

不過啊,朕很是想不通,既然朕活著讓你們如此的難受,且後患無窮,為何不走最後一條路呢???你們若是不走那條路,一旦雲初,薛仁貴知曉你們如此對待朕,你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和春搖頭道:“陛下且放心,等雲薛兩位大將軍絕對不會知曉此事。”

李治笑道:“朕會告訴他們兩個的。”

和春嘆息一聲道:“陛下不會說的。”

李治笑得更加和煦,對和春道:“說說看。”

和春道:“皇后陛下說過,對您來說大唐社稷比啥都重要,如今,不過是皇后與太子爭權,不論誰輸誰贏,江山最終還是會落在李氏子手中。

雲薛兩位大將軍一旦參與進來,天下一定會大亂,大唐將會四分五裂,這絕對不是陛下想要見到的場面。”

李治點點頭道:“是啊,知夫莫若妻,古人果不欺我。”

說罷,李治就不再說一句話,任由巨熊把他馱到清涼殿,任由宦官將他扶上床榻,任由宦官脫掉他的衣裳,也任由他們給自己喂水,餵飯。

只是不再說話了,看起來像一個真正的病人。

李弘眼看著父親被送進了清涼殿,回頭對瑞春道:“孤將來一定會有報應的。”

瑞春跪地道:“奴婢只能伺候太子到這個時候了。”

李弘聞言吃了一驚,才伸出手去,就看到跪地的瑞春緩緩地撲倒在地上,一灘殷紅的血從他身下緩緩流淌出來。

他對自己極狠,一柄尖刀從肋骨縫隙插進去,直達心臟,瞬間就死了。

李弘的手顫抖的厲害,想要觸碰瑞春,最終還是收回了雙手,一步一挪地走進了清涼殿。

他跪在李治的床榻前,握住了父親那雙冰涼的手道:“孩兒知錯了。”

李治的雙眼看著清涼殿的房頂,一言不發,也不看李弘,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李弘在李治跟前說了整整一個時辰的話,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把自己的事情跟父親統統說了一遍,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

李治似乎聽到了,也好像沒有聽到,從頭到尾沒有評判一個字,只是將頭轉向長安方向死死的盯著。

李弘見狀輕嘆一聲道:“師傅距離九成宮不足十里,明日,父皇就能見到他。”

聽李弘這樣說,李治緩緩地閉上眼睛,頃刻間,呼吸就變得平緩悠長,似乎睡過去了。

李弘給父親蓋好毯子,就躡手躡腳的準備離開,走到啃竹子啃的忘我的巨熊身邊停下來,朝床榻上的李治道:“父皇下輩子多養熊,少養兒子吧。”

一串淚水從李治的眼角滑落,最終滴在枕頭上,啥都看不見了。

李弘走後不久,清涼殿的大門就再次被開啟,武媚身著朝服一步一停的走進了清涼殿,來到李治的床榻邊上,跪坐在床凳上仔細地打量著李治的面容,半晌才道:“雉奴,臣妾來了,許久不見,你想念臣妾嗎?”

李治緩緩睜開眼睛,看了武媚一眼,就再次把眼睛閉上。

武媚輕聲道:“雉奴眼中多了幾分薄涼,可是惱怒臣妾?”

李治沒有出聲,就連表情都沒有給一個。

武媚繼續道:“明日清晨,雲初,薛仁貴,裴行檢三人將來覲見陛下,陛下心中有什麼苦楚,儘管對他們說,臣妾就守在陛下跟前等待發落。”

李治再次睜開眼睛,目光中滿是譏誚之意。

武媚似乎沒有看到,繼續道:“來的不僅僅只有他們,玄奘大師跟孫思邈也會一併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