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被這聲“妻主”酥得軟了半邊身子,像被貓主子在心肝上抓撓了一下。她決定對這位小夫郎溫柔一點。

她非常好脾氣地翻開被窩,起身湊到夫郎身上,非常輕柔地摸著夫郎的鬢髮。

顧晨星看著她越靠越近的身影,心臟不可控制地砰砰砰直跳,像有隻小鹿在他心尖上瘋狂跳舞。那隻骨節分明,手指白皙修長的手摸著他的頭髮,就像摸在他的心尖上。

宋臻直接越過他,翻身下床,又轉過來給他蓋好被子。

“我覺得我們還小,我也還在讀書,需要專心科舉,孩子的事情晚兩年再說不遲。”宋臻說完,又溫柔地叮囑他:“夜晚寒冷,再多的炭盆也不夠溫暖,夫郎要注意保重身體。”

心尖上狂歡的小鹿一頭撞在樹樁上。

顧晨星不明就裡,眼睜睜宋臻在他腳下塞了個湯婆子,然後翻箱倒櫃拿出一床厚棉被,放在她剛才睡過的地方。輕車熟路鋪好被褥,動作矯健的躺地去,並將自己團團包裹成一個蠶蛹,眼睛一閉,睡得萬分香甜。

顧晨星的小鹿撞死了。

顧晨星的臉色都綠了。

上一刻他覺得宋臻哪哪都好,下一刻便覺得此女可惡至極。

宋六你是不是不行?

一個黃花大閨男大剌剌的躺在你床上,你居然一點做那點事心思都沒有?

顧晨星恨恨地磨牙,卻又對宋臻無可奈何。

她是妻,他是夫。妻為夫綱,女子註定永遠壓在男子上頭。天下只有夫郎聽從妻主,哪有反過來的道理。如果今晚他們沒能圓房的事情傳出去,別人只會說他這個做夫郎的不好,不會有人怪到女人的頭上去。

顧晨星幽怨地盯著宋臻,恨不能在對方的臉上盯出一個洞來,最後沒能看出什麼由頭,反倒不知不覺間也跟著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庭院深深,天階夜色涼如水,一輪明月掛梢頭。

床頭的兩根紅燭靜靜的燃燒,將滿室染上一層紅暈,淡淡的燭火照亮一整個晚上。

第二天,天方破曉,宋臻就從溫暖的被窩裡醒來。

睜眼看到的依舊是古樸的拔步床,一切似乎與前兩天沒有不同,除了身邊多了個男人。

小夫郎整個人埋在被子裡,小臉睡得紅撲撲的,呼吸清淺,睡得很沉的模樣。

宋臻感覺手有點癢癢的,想去摸一摸這人是不是他的幻覺。

然而她沒能實施她的想法,在她的手堪堪觸碰到顧晨星的臉時,對方醒了。宋臻趕緊收回手,假裝自己還在睡夢中。

顧晨星迷迷糊糊醒來,腦海裡只想著昨天有件事牽掛著,今天定要去做。可真等他醒來之後,到底記掛的事是什麼又忘了,只好把這件放在一邊,等什麼時候記起來再去完成。

察覺自己身在陌生的房間後,他才想起來昨天他和宋尚書家的六小姐完婚了。從今天起他就是尚書府的女婿,而不是安和村的農家子。

轉頭看向身旁的宋臻,顧晨星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蛋,思緒忍不住開始神遊天外。

宋臻注意到顧晨星的視線,不知道他為何沒有叫醒她。等了一盞茶左右,還是沒有等到夫郎的叫醒服務,只能假裝自己慢慢醒來。

她一動,顧晨星便跟著回神。

“妻主,醒醒。待會兒要去給母親父親奉茶。”顧晨星輕輕搖了搖宋臻,宋臻很快就“睡醒”了。

這次宋臻如願以償等到她想要的,一早起來心情也很美好。

作為新夫,顧晨星今天的衣著很是殊麗,頭上戴紅寶石頭面,身上穿淺粉色的襦裙,配上白色毛茸茸狐狸皮的圍脖,鮮活又不失華麗。

如果換一個膚白貌美雌雄莫辨的人穿一定很好看,女尊世界的男子也大多是這種打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