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沒有拒絕小夫郎的心意,洗過澡後就抹了一點香膏在臉上手上,再穿上準備好的衣服。所以當她從偏房裡走出來的時,整個人身上都飄著淡淡的薄荷綠茶香味。
經過她身邊的幾名小廝,看著她的背影,活像是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彼此之間瘋狂的用眼神交流。
小廝甲:“看,主子對主君真寵。”
小廝乙:“自己娶回來的夫郎嘛,自然得寵著。”
小廝丙:“也不知道主子會忍耐主君到什麼時候?”
小廝甲:“丙,閉嘴,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小廝乙:“主君對你這麼好,你居然詛咒主君。我要告訴主子和主君!”
小廝丙:“我不是,我沒有……”
……
書房裡,長長的書桌兩旁分別在桌下襬放了兩個炭盆,以免窗外的冷空氣將屋裡的小公子裸露的雙手凍壞。
顧晨星正坐在窗戶旁的書桌前,埋頭計算著一沓舊賬本。溫暖的陽光越過窗戶照進房間裡,溫柔的灑在顧晨星的身上,給他鍍上一層毛絨絨的光暈,整個人像是隻在古裝劇裡出現過的芝蘭玉樹的小公子。
他看賬本看得太過專注,根本沒注意到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宋臻在正廂房裡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小夫郎,問過珍珠才得知她來了書房,便直接找過來。沒想到,剛進書房就看到了這一幕,便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呼吸,怕眼前的人被風一吹就成了泡影。
她的視線太過炙熱,顧晨星僅僅過去幾息就注意到她。
他抬起頭來,對上一雙如秋水一樣溫柔的雙眼,當即欣喜的叫了一聲:“妻主。”
宋臻恍惚了一瞬,像是在什麼時候見過這一幕,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注意到一縷黑髮像不合群的小孩垂落在他的鬢邊,便上前伸手將這縷頭髮勾到他的耳後。
顧晨星羞澀的笑了笑,即使她們已經有了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每當這種時候,他還是會忍不住對心跳加速。
宋臻好奇的瞅一眼桌上的草稿,顧晨星反應迅速的用身體和手臂遮住。
他這反應不由讓人懷疑,宋臻一挑眉,問道:“是寫了什麼不能讓我看的東西?”
顧晨星耳朵一紅,卻把手臂壓得更嚴實了,致力於一點縫隙都不讓人看到。
他結結巴巴道:“不,不是。就一些數字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聽他這麼一說,宋臻更加好奇了,這下更是非看不可。
她故作憂傷道:“既然不是我不能看的東西,為什麼要擋著不讓我看。該不會是你從前寫給其他女子的情書吧?”
顧晨星沒想到她會說這麼離譜的話,人一慌,就被宋臻找到破綻,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宋臻已經將他身下的東西抽出來,瞬間就將紙上的內容大致掃視一遍。
只見兩尺長的宣紙上,密密麻麻亂七八糟的寫了一堆鬼畫符。
宋臻的筆跡是為了追求速度才潦草的,而這張紙上的字潦草顯然是因為寫字的人本身就不太會寫字的原因。她轉頭看向小夫郎,小夫郎已經自欺欺人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假裝沒有發現宋臻看到他努力後的作品。
宋臻噗呲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安慰道:“對初學者來說,你的字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比我開始學寫字的那時候好。”
她自動忽略原主開始練字的時候才不過四歲,而她上一世十幾歲開始練毛筆字就寫得比顧晨星好得多。
顧晨星從指縫裡露出一隻眼睛,看向宋臻的眼神將信將疑。
宋臻打定主意誆他,將今天記的筆記翻出來,拿給他看。“你看,”她道,“是不是寫得並不比你好多少,這個就很接近我剛開始練字那會兒寫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