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不知道她送給顧晨星的簪子引起男主的注意,如果知道後她一定讓小夫郎天天戴著,說不定能遇到原本屬於男主的機緣。
小夫郎離開後,只留下她一人應付岳母岳父和大姑姐。
按理伯夫郎應該也跟著顧晨星一起去後院聚一聚,說說體己話。然而誰讓這位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哪怕這屋裡除了端茶倒水的小廝們就只剩下他一個男人,他也能淡然自若的和宋臻聊起家長裡短。
更可怕的是,有許多事情原主也太不清楚,所以她也只能一問三不知,並在伯夫郎提問的時候向南平伯投去求救的眼神。
終於,在他問出第六個問題的時候,南平伯不耐煩地把人趕去後院準備晚膳去了。
是的,晚膳,即使她們才剛吃過早膳,距離太陽落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今天宋臻妻夫需要趕在天黑前回到宋府,所以晚上那頓要提前不少。
討人厭的傢伙走了,顧漾毫不客氣的大大的“哼”了一聲。
女不言母過,但並不代表顧漾在南平伯面前是個好說話的性子。她從小被當作伯府繼承人養大,一直是個火爆的性子,也就在元夫郎逝世之後才收斂些脾氣,但過去的經歷沒有抹平她的稜角,反倒是讓她學會更好地隱藏自身的性格。
顧漾此時表達不滿,也不是針對伯夫郎,而是生氣南平伯的半點不作為。
禮教和律法賦予了女子比男子更多的權力,如果家中男子做了違背妻主的事情,必然是他背後的女子對他不夠約束,甚至是預設男子去做這件事,以迎合女子無法宣之於口的想法。
南平伯放任伯夫郎對顧晨星的輕視,何嘗不是因為他也輕視這個兒子。
被女兒當著外人的面甩她臉色,南平伯再好的涵養也演不來母慈女孝。
她一改剛才的隨和,將茶盞重重砸在桌上,震得茶盞叮噹叮噹響,茶水溢到桌面上,形成一小灘水漬。“怎麼,翅膀硬了,可以給你老孃臉色瞧了。”
顧漾沒被她的氣勢懾住,反倒心中火氣噌噌噌地上湧,灼得肺部火辣辣的疼。
但女兒怎麼鬥得過老孃?
她壓下火氣,訥訥道:“不敢。”
見南平伯還要繼續罵,宋臻適時的開口:“岳母,兒媳帶了些府裡廚子做的點心過來,要不要大家一起品嚐品嚐?”
有人遞臺階,南平伯便順著下。
“那敢情好,你母親極少設宴,我還挺懷念你家廚子的手藝。”
她非常給宋臻面子,笑著贊同了她這個提議。那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看得宋臻歎為觀止。
果然是個老狐狸,不然也不會在婚事上坑了宋家一把。
三人移步到專門用來欣賞花園景色的花廳中,一邊等著管家從回門禮中找出那籃子點心,一邊繼續閒聊嘮家常。
嘮嗑到一半,南平伯將話題轉到宋臻的課業上,這也是時下回門時,岳母常常對兒媳的一種考驗。不管是誰,只要娶了讀書人家的兒子,都要面臨這種困境。
好在南平伯自知在做文章上沒什麼天賦,不願在尚書家的女兒面前班門弄斧,只是考校了她的功課,並沒有指點的意思。
然而在時政上,南平伯還是用為官者的角度,給宋臻講解了近幾年皇朝的政策。
這一方面,無論是原主還是宋臻這個從異世而來的人,見識都是如不南平伯的,所以宋臻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鳳陽與北邊蠻族從建國之初一直打到現在,百年來大小戰役不斷,雖其中斷斷續續有十幾年的時間和平共處,然草原人有足夠的時間休養生息,等她們人肥馬壯的時候必然舉兵南下。
前些年,鳳陽朝靠著與草原互市,不僅從中賺取了一大筆稅收,還與蠻人維持了五年時間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