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瞞著的.”
說著,張小姐就娓娓道來。
“如今的張夫人,其實並非我的生母,而是我的繼母。
她雖然待我親厚,不過我始終沒法子把她當做我的親孃.”
“其實我孃親另有其人,只是眾人都不知罷了。
我娘與我爹打小就青梅竹馬,我爹十三歲就出門闖蕩,成了擔貨郎。
我娘則是遠近聞名的廚娘,十五歲便嫁給了我爹.”
“後來我娘攢了銀子,與我爹開了鋪子,又生了我。
日子眼瞧著一天一天好起來,我娘卻積勞成疾,在我六歲時撒手人寰.”
“後來我爹再娶,娶的是省城大戶人家的女兒。
再後來我們張家就生意興隆,日進斗金,成了遠近聞名的富戶.”
“所以眾人都知道,我爹與繼母恩愛有加。
卻不知道當初最苦的那些日子,是我娘陪我爹熬過去的。
夏寶你說,如果我娘泉下有之的話,她會怨恨我爹嗎?”
被張小姐這麼看著問,蘇夏寶就想了想,才接話:“張夫人會不會怨,我當然是說不清楚的.”
“不過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應當是不會怨的。
畢竟張員外再娶,也只是人性使然,算不得錯.”
“至少張夫人走後,張員外依舊對張小姐極盡疼愛。
也很難保證這份疼愛之中,沒有藏著對張夫人的情誼.”
張小姐是沒見過賈大永那種混蛋做出來的齷鹺事兒,才會覺著她爹這做法不對。
“人性使然,”默默的唸叨著這幾個字,張小姐好像是若有所思。
“倘若叫蘇姑娘遇見個負心的人,他辜負了你的情誼,姑娘是否還能如此豁達?”
“哈哈哈,”聽了張小姐所言,蘇夏寶就忍不住笑了。
“小姐,其實在我看來,男女之情倒沒有那般重要。
就算我一片真心待人家,可人家得而不惜。
那隻能說那人是負心薄情之輩,我是絕不可能因為如此的人,倦怠了自己的.”
“愛人無錯,但得先愛己。
倘若我們自己都不愛惜了自己,又怎能渴望別人加倍珍惜?”
“女子立於世間,須得有愛人的勇氣,值得被人愛的底氣。
更要有被人辜負承受得住,且能重整旗鼓的堅強。
所以我深信先張夫人就是泉下有知,並不會怨怪張員外另娶之事.”
像她們這種死過了一次的人,才不會去為那些不值當的男子糾結呢。
而蘇夏寶的一番話,讓張小姐聽得一愣一愣的。
好半天她才笑道:“想不到蘇姑娘與我一般大,卻懂得如此多道理,倒叫芊芊自愧不如了.”
“張小姐過獎了,張小姐只是當局者迷,才看不透罷了.”
看出來張小姐心結是解開些了,蘇夏寶就指了指滿桌的菜。
“小姐多吃些,只要把身子養好了,小姐姐心裡的氣兒啊,自然也就順了.”
“嗯,”看著蘇夏寶眉眼含笑,張小姐又吃了不少東西。
一直到桌上的好幾疊碗盤都見了底,張小姐這才起身來告辭。
嘴角都掛著笑,離開了九香樓。
而張小姐這前腳剛走,後腳牛阿月的牛安慶就走了過來。
拉著蘇夏寶就說:“寶丫頭你過來,慶叔重要的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