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什麼。

就只能領著蘇夏寶,去了寶靈堂後頭的大天井。

相比起前堂裡頭的人,後頭天井的人反倒更多些。

只不過後頭的人都還好,沿著天井的兩。鋪著些草革。那些患病的人或臥或躺或坐在上面,不停的咳嗽著。

而小二也邊走邊道:“這些人都是有銀子的,也花了銀子買藥的。被趕到前堂去的,都是沒銀子的。”

勾東財說這兩日人太多,把那些人堆在前堂,就沒有太多人想進來了。

“嗯,”跟在小二的身後,蘇夏寶一邊聽著他的話,就一邊跟著他走。

一直到進了天井,小二在人群當中找了一圈。才找到了縮在天井角落,靠在石柱上的苟春華。

此刻的苟春華吃了藥,渾身仍舊燙的厲害,腦子也燒得迷迷糊糊的。

小二便走過去,推了她兩下:“苟春華,你醒醒,有人找。”

“誰……誰呀?”被這小二推醒了,苟春華就睜開眼睛來,看是誰要找她。

昏昏沉沉的抬起眼皮子,苟春華一見來人居然是蘇夏寶,她便皺起來眉頭。

嘴裡面罵咧咧的說:“蘇夏寶,你這個小賤人來做什麼?你是看老孃得了病了,來看老孃的笑話是不是?”

這個小賤人,害得她男人坐了大牢,一家子家破人亡的。

她此生與她之仇,不共戴天!

“你生病算什麼笑話?真正的笑話是什麼,你還不曉得呢。”看著苟春華嘴裡不乾不淨,蘇夏寶便就笑了起來。

她先是揮了揮手,讓那小二退下去。

等到小二走了,蘇夏寶這才蹲下身來道:“我告訴你呀,你那好婆婆和你那寶貝兒子,已經扔下你走了。”

“你這得了瘟疫又遭家人拋棄,這才是頂好笑的笑話呢。”

虧她苟春華嫁進賈家,一輩子攪和著賈家的那點事兒,以為自己多麼的了不得。

這眼瞧著到了最後,她兒子長大,自己也要做做婆婆,耍耍威風了。結果還是被丟作了棄子,好悽慘哪。

“你胡說,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的!”聽了蘇夏寶的話,苟春華就激動的要爬起來。

嘴裡面還不停喊著:“賈包,賈包你快出來。娘……你老人家在哪兒啊?”

只是無論她怎麼喊,周遭都沒有人理會她。

而她燒得太厲害,折騰了幾下也沒折騰起來。

苟春華便就只能咬著牙,憤憤不平的瞪著蘇夏寶:“蘇夏寶你這個心腸惡毒的小娼婦,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知我病重,還故意來刺激我,你是想將我氣死是不是?”

這小賤人,真是好毒的心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