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跟我們還客氣什麼?”瞧著李從孝的舉動,自來就心軟的李月芬,忍不住就紅了眼睛。

這孩子甚是乖巧,待他們也是真心。

這日久天長的,他們是早就把他當成了一家人了。

“是啊,”見李從孝給他們鞠躬,蘇胡也有些不忍心。

他便是叮囑道:“去了京都之後,你可要好生顧著自己。咱們這一輩子啊,怕是再見不到了。”

畢竟雲裡鎮隔著京都千里之遠,他們是肯定去不成京都的了。

“我曉得了,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但請各位放心。”聽著蘇胡夫婦的叮囑,李從孝就點了點頭。

而田開雲則看著蘇冬山道:“小主公去到京都,我是一定要陪著的。故而武館這邊,就全權交給冬山你了。”

“田氏一門的氣功秘籍,你要好好的練著。他日若是師父還有命回來,還是要考你的,你可萬不能懈怠!”

這可是唯一一個,不是他們田氏血脈的徒兒啊。

哪怕是武館裡面招收的學徒,他教的都是一些其他門派的刀法劍法。唯有這田氏氣功,他是不會亂教了的。

聞言,蘇冬山就立即站起身來。

他特別恭敬的對著田開雲鞠躬:“是,徒兒曉得了。徒兒一定會遵照師父的意思,將田氏氣功修煉的如火純青的。”

不然的話,如何對得起師父的傾囊相授?

因為最終是要別離,故而大家夥兒都有些個不捨。

故而接下來之後,大家都喝著酒,大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半個時辰過後,喝了不少酒的大家,就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唯有蘇夏寶與李從孝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兩人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許久都沒有說話。

好半天了,蘇夏寶才道:“師弟,你回去京都可是有活命的把握?若是沒有的話,不如你就同田師父遠走高飛吧。”

好死不如賴活著,何必又要跳去宮裡那個大火坑呢?

“有,”聞言,李從孝毫不猶豫就回答。

這倒讓蘇夏寶有幾分意外,頗為不可思議地看他:“你確定?”

打從她認識李從孝開始,李從孝便是個被人欺辱的受氣包。

先前在萬寶居的時候,別人罵他打他,他甚至都沒有反應。

如今他要回京都去皇宮了,他卻說他能夠活命?

“師姐,對不起。”見蘇夏寶的驚訝,李從孝就低下了頭。

“我爹孃死的時候說,叫我韜光養晦,不能鋒芒畢露。所以這多年來,我一直是臥薪嚐膽。旁人都覺得我軟弱,其實那並不是我。”

“我是先太子之子,身負血海深仇。所以我必須回去,這樣我才能拿回本就屬於我的一切。師姐待我如此之好,我也要保護師姐!”

往後師姐是要嫁給陸縉安的,那時她必然會回到京都。

她若師姐沒有個靠山,那她未必不會被欺負。

所以他得長大,他得做師姐的靠山!

原來,自己認識的李從孝,並不是真正的他。

聞言,蘇夏寶先是一愣。隨即又釋懷了:“你不用與我說抱歉,你能厲害一些,我比誰都高興。”

因為她只想要李從孝回京都之後,依舊能夠活得好好的。

“多謝師姐,”看著蘇夏寶的眼睛,隱隱的都泛著柔光,李從孝就笑了起來。

雖然這臉上易了容,不再是他原本清秀儒雅的容貌。

但是他眼中的善意和恬靜,依舊和往常一樣,讓蘇夏寶看得很是舒服。

故而姐弟兩個坐在一起,又說了許多許多的話。

一直到最後蘇夏寶都睡著了,就那麼靠在他的肩上,李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