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舟點點頭:“清水街口,賣酒的那家,我就住在那裡。”

何寶用心記下。

走不多遠,何寶按耐不住好奇心,就問下午的一件事。

“大哥,你請窯子的姑娘到底做什麼?”

午後,何寶揣著錢去了一趟窯子,選中了一位姑娘。

按照事先許舟教的,跟那姑娘說了。

那窯子裡的姑娘收了定金,說到時候一定會準時出現。

許舟神秘兮兮地說這是秘密,不可說不可說。

何寶再三請求下,許舟最後還是透露了一小點:“有人打你嫂子的主意,我略施小計。”

何寶聽罷,點點頭。

但是突然,他停下腳步,詫異道:“大哥,你都有媳婦了?”

許舟回頭看著這個瘦弱的小豆芽,一捂額頭。

看來何寶在獄中被使喚,被欺負不是沒有道理。

這個人的腦子總是慢半拍。

二人在臨河坊水門告別。

何寶說明日會早早地來叫許舟一起上值。

許舟只是提醒,不要太早,何寶點頭應了。

臨河坊,清水街,

許舟剛轉過街角,就瞧見自家院門開著。

那個小巧的小婦人腳邊放著燈籠,坐在門檻上,雙手捧著精緻的下巴,等待心上人而歸。

瞧見許舟回來,陸芸趕忙站起來,提著燈籠迎上前。

許舟心裡一暖,上前捏了捏陸芸的臉蛋,渣男屬性暴露:“不是叫你早點睡嗎?”

陸芸仰著臉,搖搖腦袋:“我不要...我想等夫君回來,一起睡。”

這般模樣的陸芸,顯得愈發嬌憨黏人。

“走走走,回屋再說話。”許舟笑了笑。

夫妻二人回到院子,將院門鎖住。

“夫君餓嗎?我去給夫君炒兩個菜?”

許舟表示不用那麼麻煩:“下面給我吃就行。”

“好。”

“順便我想洗個澡,身上臭烘烘的,不信你聞聞。”

許舟把袖子湊到陸芸面前。

陸芸搖搖頭,趕忙去廚房裡忙活。

剛才她就聞見了,許舟身上臭烘烘的。

許舟也不想的,實在是縣牢那種地方又臭又難聞。

雖然今天沒在裡面待很長時間,但還是染上了。

趁陸芸生火煮麵的功夫,許舟先把身上的衣裳脫下,同時在屋子裡翻找什麼東西。

“芸兒,家裡有紙筆嗎?”

陸芸從廚房探出頭,回應:“就在堂屋父親牌位桌下的抽屜裡。”

許舟應了一聲,轉身回到堂屋。

來到許老爹的牌位前,許舟先是雙手合十拜了拜:

老人家,我不是有意佔你兒子身體的,請放心,許家發家之路從我開始,以後你要給我燒香哩!

拜拜後,許舟拉開抽屜。

果然從裡面找到未開封的紙和筆。

搬來一張矮桌子,將紙鋪好,墨研好。

許舟執筆開始寫字。

筆懸在空中,許舟又突然跑出屋子:“芸兒,今天幾月幾日啊?”

陸芸想了想,說道:“庚子年,五月二十七日。”

許舟這才跑回屋子,重新在紙上落筆:

“今天是庚子年,五月二十七日,星期....

呃……沒有星期,我許某人要開始寫日記了,要記錄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從何寶嘴中得知,這個世界上冰塊昂貴。

我可以借鑑硝石製冰,達到發家致富的目的,從而擺脫獄卒兩班倒的悲慘生活。”

“我想想,硝